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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ML><HEAD><meta http-equiv="Content-Type" content="text/html; charset=GB2312"><TITLE>張寶瑞-->一只繡花鞋-->十九、金三角的“愛情”</TITL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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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D class="tt2" bgcolor="#F5F8F8" width="84%"><center><FONT style="FONT-SIZE: 16.5pt" COLOR="#FF6666" FACE="楷體_GB2312"><B>十九、金三角的“愛情”</B></center></FO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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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人看了看金熾，又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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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熾起床后被帶到昨日見軍官的那個屋子，女人和軍官正坐在那里。直到這時金熾才看清那女人的面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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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穿著一身合適的美式軍服，腰間佩戴著一支勃郎寧手槍，腳穿一雙高跟鞋，斜戴著船形軍帽，一大卷烏黑的頭發(fā)溜下來；她面容嬌好，皮膚像玉雕一般光滑，織細(xì)的高鼻梁，櫻桃般紅潤的小嘴，一雙迷人的大眼睛放出兇悍的光芒，金熾想不到在這深山老林里還藏著這么一個花朵般的女人，這與周圍的煙草味、汗味和臭氣極不協(xié)調(dià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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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人問了他一些情況，滿意地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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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熾與女人上了一輛軍用吉普車，吉普車身上明顯地印著國民黨黨徽和PP兩個字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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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普車沿著崎嶇的山路顛簸了有兩個多小時，在密林深處停下，綠蔭中現(xiàn)出一排白房子，豪華得像一座鄉(xiāng)間別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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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熾被帶進(jìn)一個溫暖的充溢著香氣的房間，屋里陳設(shè)豪華，鋪著花色地毯，擺著一張席夢思床，墻角擺著駝色沙發(fā)，乳白的組合柜內(nèi)有電視機、攝影機，壁上貼滿了各種女人的裸照，床上也堆著一些帶有女人裸照的畫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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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熾好奇地看著墻上女人的裸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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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新鮮吧？坐。”那女人微笑著推他坐在柔軟的沙發(f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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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來自我介紹一下，我叫黃櫨。”女人愉快地給他倒了一杯白蘭地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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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熾早已感到干渴，接過酒杯，一飲而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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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什么地方？”他迷惑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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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由世界！”黃櫨自豪地說，她摘下軍帽，扔到床上，又打開電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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屏幕上出現(xiàn)了一個歐洲女人與一個歐洲男人作愛的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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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熾生平從來沒有看到過這種東西，感到一種強烈的刺激，好奇心使他睜大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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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熾有些不能自持，黃櫨故意把音響弄得大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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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熾感到酒勁涌了上來，他渾身觸電般地發(fā)抖，產(chǎn)生一種強烈占有女人的欲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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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櫨笑吟吟脫掉了軍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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朦朧中，金熾感覺到黃櫨在為他脫衣服，一種羞恥心使他本能地拉住褲頭，他含糊不清地問：“你要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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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清楚地看到黃櫨兩個高聳的乳峰中間，印著一顆小小的梅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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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難道不需要我嗎？”黃櫨溫柔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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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熾終于在志愿書上簽了字，成為了梅花黨的成員。那個黃櫨就是梅花黨頭子黃飛虎的大女兒，這個靠近中緬邊境深山里的一排白房子就是梅花黨的特訓(xùn)學(xué)校。黃櫨是學(xué)校教務(wù)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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訓(xùn)練開始了，金熾感到自己每天簡直是受罪，黃櫨的拳頭把他打得鼻青眼腫，他與學(xué)校里的另外四個學(xué)員，其中有兩個女學(xué)員，每天不僅學(xué)習(xí)格斗、摔跤、武術(shù)、拳擊，還要到深山里訓(xùn)練爬山、過沼澤地。十幾天下來，弄得他疲憊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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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四個同學(xué)，兩個男同學(xué)中一個是緬甸人，另一個也是從大陸上逃出來的叫洪宇；兩個女同學(xué)一個是印尼華僑，叫蘇菲，長得十分娟秀，玲瓏小巧；另一個是劫持來的法國少女，叫安娜，一個典型的西方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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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黃櫨外，還有一個叫索拉的女教官，有五十來歲，是個德國人，是第二次世界大戰(zhàn)中納粹集中營里的女看守；大戰(zhàn)結(jié)束后，化裝潛逃到南美，后來被PP組織招聘，輾轉(zhuǎn)來到此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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射擊課開始了，教官索拉詳細(xì)地告訴他們手槍的構(gòu)造、性能、如何分解、裝配，以及射擊要領(lǐng)。幾天后又帶他們到一個臨時靶場進(jìn)行實彈演習(x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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頻繁的訓(xùn)練使金熾又累又乏，只有上拍照課使他有興趣，在此處金熾接觸到各種照相機，有隱藏在鋼筆帽里和打火機里的微型相機，也有裝在電話盤上或鑲嵌在墻壁里的相機。黃護(hù)送給金熾一疊那日在白房子交歡的照片，笑道：“這是用電視機內(nèi)隱藏的微型照相機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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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熾看了，臉一紅，但還是小心翼翼地挑了一張，藏入口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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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拉還向他們教授在不同情況下和不同角度搶拍的技術(shù)，無論在室內(nèi)、室外、陽光下、雨天、黑暗中都能運用自如的技術(shù)。這種課結(jié)束時，索拉命令他們在規(guī)定的時間和條件下，搶拍了天上的飛機和抽屜里的文件，都如愿以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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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他們又學(xué)習(xí)了各種竊聽技術(shù)，掌握各類小型竊聽器，學(xué)習(xí)無線電收發(fā)報和編譯密碼、跟蹤與反跟蹤隨后他們還學(xué)習(xí)駕駛各種汽車的技術(shù)，車庫里有卡車、吉普車、小轎車、摩托車、自行車等各種車輛，這些車都成了他們的“密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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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又學(xué)習(xí)跳傘。埋設(shè)定時炸彈、投彈、操縱重型武器、駕駛飛機、坦克、裝甲車等各項技術(shù)。金熾都獲得優(yōu)異成績，從而受到黃櫨的表揚，得到賞金五千美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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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女學(xué)員另加一門課，就是掌握一個色情間諜應(yīng)該掌握的各種征服男人的本領(lǐng)，在閱讀和觀看大量淫穢電影和畫刊的基礎(chǔ)上，進(jìn)行實習(xí)訓(xùn)練。每當(dāng)這時，金熾等三個男學(xué)員便成為她們獵取的“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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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使金熾頭疼的是外語課，枯燥乏味的英語、俄語、日語、西班牙語，使他苦不堪言。他是復(fù)旦大學(xué)的高才生，英語當(dāng)然不在話下，可是同時學(xué)習(xí)那么多語言卻使他大反胃口。他那個中國男同學(xué)更是煩惱，因為他只是初中文化水平，ABCD都沒有接觸過，經(jīng)常失眠，少不了要挨索拉教官的皮靴，身上總是青一塊，紅一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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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金熾接受訓(xùn)練的第二年，教務(wù)長黃櫨奇跡般消失了……聰明的女同學(xué)蘇菲小聲告訴金熾：“黃教務(wù)長被派到大陸去了，她臨走時，我偷看了她的護(hù)照，寫的名字是莊美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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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白房子內(nèi)到處安著竊聽器，蘇菲在金熾房間內(nèi)說的這幾句話，違反了學(xué)校的紀(jì)律，即不該知道的不應(yīng)知道，不該說的不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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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學(xué)校鐵的紀(jì)律和有關(guān)規(guī)定，蘇菲精赤條條被倒吊在操場上，輪流由她的四名同學(xué)用皮鞭抽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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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熾的手顫抖著，皮鞭在蘇菲纖弱的身體上留下一道道傷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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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法國少女安娜因為平時與蘇菲爭風(fēng)吃醋，這時可尋到了復(fù)仇的機會，手里的皮鞭揮得高高的，專往蘇菲臉上和頭上打。這個印尼華僑發(fā)出一聲聲慘叫。安娜的暴行被索拉教官制止，索拉命令安娜只能打蘇菲的臂部和背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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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遍體鱗傷的蘇菲躺在自己的臥室里呻吟不止，金熾帶來兩個水果罐頭走進(jìn)來看望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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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菲感激地支撐起身體，嘴里吃著金熾喂給她的菠籮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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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一瓶水果罐頭，金熾說：“安娜打你打得太狠了，真有點變態(tà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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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娜與索拉是同性戀……”蘇菲小聲對金熾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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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你，剛挨過打，又忘了。”金熾小聲埋怨著蘇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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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菲嫣然一笑，將頭埋在金熾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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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年后，安娜離開了學(xué)校。她不知被派到哪個國家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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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過了一個月，那個中國學(xué)員洪字也離開了學(xué)校，緊接著，蘇菲也被派往歐洲。臨別時，金熾與蘇菲在密林深處，久久吻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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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永遠(yuǎn)記著你！”蘇菲用滾燙的嘴唇緊緊貼著金熾蒼白的臉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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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熾眼里滾下了熱淚：“就是天涯海角，我也要找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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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旦賺夠了錢，咱們一起逃走，到加拿大或澳大利亞去隱居……我不愿終身干這種職業(yè)……”蘇菲的聲音充滿了哀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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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熾點點頭：“為了我們后會有期，為了幸福，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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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菲內(nèi)疚地說：“若干年后，我們真正能結(jié)合，恐怕也不會播下愛情的種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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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熾緊緊地?fù)еK菲那滾燙的身體，一字一頓地說：“我只愛你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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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菲走了，金熾的希望走了，他感到一種莫名其妙的絕望，這絕望與惆悵、苦悶交織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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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過了半年，金熾被派往大陸，他編造了一套假話，說自己如何在云南深山過著野人般的生活，勞教農(nóng)場又如何收留了他。勞教期滿后，他回到了桂林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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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他在家里意外地發(fā)現(xiàn)了一個皮包，打開一看，里面是整捆的人民幣。有一個紙條上寫道：“PP向你問好！”他用密寫藥水涂在紙條上，現(xiàn)出字跡。隱藏在大陸的PP組織向他下達(dá)了一個個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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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前，一個陌生的婦女到他家里，與他對接頭暗語，那女人自稱叫白薇，說搞到一個非常重要的情報，是有關(guān)中國研制原子彈的情報。讓金熾迅速與一個叫白蕾的香港小姐接頭，那白蕾是白薇的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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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金熾正賄賂到市旅游局導(dǎo)游的工作，他設(shè)法在來桂林旅游的香港旅客中查到了白蕾的名字，并在白天旅游中與白蕾接上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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