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07.htm
字號:
但擁有現代生物醫學技術的人是個例外。人工受精技術滿足了一大批不孕癥
患者的生育愿望,與此同時,這些“不孕基因”也隨之不斷擴散。因為采用人工
受精方法培育出來的人往往繼承了他們父母的不孕缺陷,不孕癥患者在人口中的
比例必然繼續增高。不過,這又有什么關系呢?后代的不孕癥患者仍然可以選用
人工受精的方式繼續他們的繁衍,更加前衛一點的,甚至可以選擇克隆人技術。
換句話說,不孕癥患者已經非常好地適應了周圍的環境,因而他們必然能夠生
存。
如果一定堅持人類要走自然進化之路,我們也許只有像一部美國電影“狼
人”那樣,放棄現有的一切文明,放棄人類豐富的感情,恢復幾百萬年前的獸性
本質,回到原始森林去充分接受大自然的洗禮。
<font color=green><b>未雨綢繆</b></font>
我始終認為對于疫苗的發明,無論怎樣的贊譽都不應視為過分。只要看看疫苗
的問世使人類免遭了多少浩劫與災難,你就會同意即使授予這些疫苗的發明者10
個諾貝爾獎,也無法表達人類對他們的感激之情。
如果沒有疫苗,我們至今還在忍受著天花、小兒麻痹癥、破傷風等諸多疾病
的肆虐;如果沒有疫苗,我們至今還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感染乙肝、甲肝的患者與
日俱增卻束手無策。
疫苗已經為我們效力了許多,但人們并不滿足于此,尤其是進入基因時代
后,人們希望借助它的力量,能夠攻克更多的疾患,攻克艾滋病、丙型肝炎、瘧
疾甚至癌癥。
<font color=green><b>不再痛苦的記憶</b></font>
我曾經有一段時間,在基層醫院給嬰幼兒接種疫苗。說老實話,對任何身臨
其境的人來說,這都不會是什么美好的回憶。在狹小的診療室里,經常充滿了小
孩的哭叫和父母的訓斥,給我的印象簡直就是一團糟!
孩子如果是生平第一次接種,一般會安安靜靜被母親抱著走進診所,有時還
能夠幸運地看到他們天真無邪的微笑。我盡量希望能夠把這寶貴的微笑刻在腦子
里,因為在這個房間里,微笑總是暫時的,而哭泣才是永恒的。如果是已經有過
接種經驗的“二進宮”,我往往未見其人,就先聞其哭鬧之聲。
無論來的是前一種情況還是后一種情況,我總是悄悄地取出針頭,希望能夠
逃脫孩子骨碌碌亂轉的大眼睛。但最后不論我在打針的時候采用什么分心大法,
都無可避免地要引發火山爆發了。
從孩子注視我時驚惶失措的表情里,我可以肯定,我在他們的眼里一定是個
兇神惡煞。按照弗洛伊德的精神分析,我懷疑自己多半會很不幸地淪為他們日后
惡夢里的主要角色。同時我也相信,在這些孩子經過數次免疫接種之后,得到鞏
固和加強的不僅是對乙肝或流感的免疫力,還有這種不愉快的經歷,甚至深深地
扎根于潛意識,時不時地影響他們本來健全的人格。
至于時下給孩子打針時流行的“玩具分心大法”,我相信更加是一個徹頭徹
尾的錯誤。這種飲鴆止渴的方法說不定會使孩子在以后的生活中,下意識地把那
些原本美好的東西莫名其妙地同某種痛苦的經歷聯系在一起。
但這又能怪誰呢?免疫接種還是要繼續進行,還是要有很多醫生繼續扮演這
個兇神惡煞的角色。在疫苗所呈現的巨大的誘惑面前,不要說這些看上去子虛烏
有的潛意識,就是再沉重得多的代價人們也情愿付出。
如果一定要找一個理由來承擔罪名,那只能怪這些孩子生不逢時。只要再晚
若干年出生,只是若干年而已,就有好幾種新的無痛接種方法會代替現在令孩子
深感畏懼的針劑注射法,使他們躲過一場兒時的劫難,并且還能接種到效果更好
的疫苗,這真是一件魚和熊掌兼得的美事。
在所有的無痛接種法中,最先將得到應用的是鼻腔噴霧法。一陣霧氣消散之
后,精心制備好的流感疫苗也已經隨噴霧進入鼻腔,并逐漸被粘膜吸收。同每年
一次注射流感疫苗相比,噴霧法唯一的副反應就是可能會使孩子打個噴嚏。另一
種同樣簡便的方法是在皮膚上貼塊“狗皮膏藥”,隨后皮膚會緩慢的吸收膏藥里
的疫苗,從而對流感或破傷風之類的疾病產生免疫反應。
如果我當時用這些方法給孩子接種,就可以絕對放心自己不會在他們的夢里
張牙舞爪了。
但這樣的要求看來還是太低了,如果再晚幾年,我甚至有可能在孩子的夢里
以圣誕老人的形象出現。因為此時,我不僅不需要拿著針頭在他們面前恐嚇,而
且還會分發一些馬鈴薯或香蕉之類的蔬菜水果給這些孩子。當然,這些食品絕不
是用來充當“分心大法”的道具,而是地地道道的疫苗。
科學家利用轉基因技術可以把導致痢疾的大腸桿菌的抗原基因轉移進馬鈴薯
的細胞內,然后在其細胞內進行表達,并且植物細胞還能保護抗原蛋白,避免它
們被胃酸分解。在吃了這種轉基因的馬鈴薯后,機體就產生相應的抗體,就像過
去接受針劑注射一樣。
這種辦法在早些時候的動物實驗里已經取得圓滿成功。如今在FDA的一期臨
床實驗也進展順利,絕大多數志愿者在吃了馬鈴薯后,血清中的抗體都顯著增
加,而且沒有一人發生任何嚴重的不良反應。
受到這一現象的鼓舞,研究者又在繼續開發帶有霍亂弧菌、諾沃克病毒、乙
肝病毒抗原基因的馬鈴薯。這意味著將來在接種這些疫苗時,只要定期吃一些馬
鈴薯,一切全部搞定。
但由于這些抗原蛋白無法耐受高溫,接種者只有把這些馬鈴薯生吞活剝才能
達到免疫目的,我雖然沒有試過,但估計生的馬鈴薯味道一定比薯條差得多。
于是無微不至的科學家嘗試用適宜生吃的水果作為轉基因對象。香蕉,由于
它的味道可口,易于種植,成了繼馬鈴薯之后的首選。也許那時家長和醫生的麻
煩不再是強迫孩子到指定的地點去接種疫苗,而在于要反復向孩子叮囑:不要多
吃,這畢竟是藥啊!
不過,科學家開發“馬鈴薯疫苗”或“香蕉疫苗”的主要目的可不是為了消
除孩子的“針劑恐慌癥”,這個世界上還有很多孩子沒有針劑疫苗恐慌的經歷,
因為他們根本就連接受疫苗注射的機會也沒有。這使得每年全世界有200萬兒童
死于那些現有疫苗完全可以預防的疾病,如嚴重的腹瀉、白喉、脊髓灰質炎、百
日咳或是麻疹。
傳統的疫苗價格昂貴,運送復雜,而且要求一路上冷藏保存,否則很容易失
效,這一切限制條件令經濟落后尤其是冷鏈延伸不到的地區望而卻步。而轉基因
馬鈴薯或香蕉就要大眾化得多,不僅價格低廉,勿需冷藏,并且可以就地栽種,
連運輸的麻煩也省了。
當地的居民在喜滋滋地收獲這些香蕉疫苗的時候,一定會笑著罵道:“讓那
些冷若冰霜的‘豌豆上的公主’見鬼去吧!”
<font color=green><b>新瓶裝新酒</b></font>
誰也不能否認以上的這些改進將對全世界的醫療保健產生重大的積極影響,
但我們同時也必須承認,不論是鼻腔噴霧、“狗皮膏藥”還是轉基因香蕉,它們
所改變的只是疫苗接種和傳播的方式,或者說,只是新瓶裝舊酒而已。
它們使許多落后國家和地區的居民能夠輕而易舉地獲得夢寐以求的疫苗,它
們把令孩子害怕的疫苗接種方式變成了一種樂趣,但它們仍然對皰疹、艾滋病、
丙型肝炎以及至今還在非洲猖獗的瘧疾等諸多疾病束手無策,更何況還有不少人
甚至寄希望開發癌癥疫苗,盡管癌癥并不是一個感染性疾病。
顯然,傳統的疫苗實在無力擔當起如此重任,除非對現有的疫苗進行徹底的
革新,不只是換個新瓶,而是要裝進新酒。
基因疫苗,這個在十余年前還只是被很多人視為荒謬絕倫的設想,如今卻已
經成為最有希望承此重擔的免疫技術(有人亦將其稱為DNA疫苗,不過這種叫法
有時會使別人誤認為是機體針對DNA分子的免疫,其實稍后我們就會看到,真正
引起機體產生免疫的是在基因指導下合成的蛋白質,而非DNA物質)。
說來有趣,早些年的研究人員曾經不止一次地與基因疫苗打了個照面,但可
惜的是他們要么僅僅把抗體作為檢測導入基因產生蛋白能力的檢測指標,要么就
是將其視為基因治療過程中的副反應(機體有時會對導入的治療基因所生產的蛋
白質產生免疫反應)。結果一直拖到最近幾年,才有人想到這種基因治療中令人
討厭的免疫作用恰恰可以用來開發新一代疫苗。
要了解基因疫苗為何能夠與眾不同,備受青睞,最好的辦法就是先看看現有
疫苗究竟有哪些有待完善之處(我不是過河拆橋之輩,因此我不愿稱傳統疫苗有
什么“缺陷”,這種說法往往容易使我們忘記沿用了兩百年之久的傳統疫苗為我
們創立的豐功偉績)。
現有的疫苗有三種類型,一是經過減毒處理但仍舊存活的病原體,二是已經
殺死的病原體,還有一種則是從病原體上分離出的一些抗原片段。所有疫苗(當
然也包括基因疫苗在內)的目的都是希望在進入機體后,能夠善意地誘導機體,
使機體誤認為正在遭受這種病原體的侵略而調動免疫力量進行圍剿,并且把這種
病原體的檔案存檔,就像公安部門對所有有過犯罪前科的人都記錄在案一樣,一
旦下次真正遭到了該病原體的攻擊,機體就可以在其站穩腳跟之前予以迎頭痛
擊,一舉殲滅。
因此,最為有效的疫苗應該能夠向機體呈現這種病原體最典型的特征,最好
引導機體進行的軍事演戲能像真的一樣。不過如果真的弄假成真,那可就糟了。
當真正受到像細菌或病毒之類病原體感染的時候,機體會識別其特異性抗
原,然后在輔助性T淋巴細胞的幫助下,啟動兩套相對獨立但又彼此聯系的免疫
系統。
其中一套是體液免疫系統,以B淋巴細胞為首,分泌出大量抗體,高度特異
地與游離于體液的病原體結合,從而直接破壞病原體,或者在它上面貼個“人人
得而誅之”的標簽,使它無處藏身,迅速被其他細胞破壞。
另一套則是以殺傷性T淋巴細胞為主的細胞免疫系統,主要攻擊那些已經進
入細胞的病原體,因此這類細胞有個令人不寒而栗的英文名字“Killer”(職業
殺手)。機體細胞被病原體侵入后,會大無畏地在細胞表面顯示出分子信號,翻
譯成人類的語言就是“我已經被感染啦!”。隨后,殺傷性T細胞毫不留情得將
這些不幸感染的細胞,自然也連同其內部的病原體一同殲滅。老實說,我感覺這
不是什么高明的辦法,不像現在一些先進計算機殺毒軟件能夠在清理計算機病毒
的同時還維護被感染文件的完整性,但好在這些被Killer殺死的細胞有很多功
能相同的拷貝,畢竟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嘛。
與此同時,為了防患于未然,不論是B淋巴細胞還是殺傷性T淋巴細胞都會
把這種病原體的抗原特征分別記錄在各自的記憶細胞里,這也正是接種疫苗的關
鍵所在。
但是,傳統的疫苗或者無法做到惟妙惟肖的虛擬現實,或者有時干脆假戲真
做。
前者是指那些已經滅活的病
?? 快捷鍵說明
復制代碼
Ctrl + C
搜索代碼
Ctrl + F
全屏模式
F11
切換主題
Ctrl + Shift + D
顯示快捷鍵
?
增大字號
Ctrl + =
減小字號
Ctrl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