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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樹一凜,道:“范幫主也來?那飛狐到底約了多少幫手?”那漢子道:“聽說他不約幫手,就只孤身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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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士中、殷吉、陶百歲等均是久歷江湖之人,一聽雪山飛狐孤身來犯,而這里主人布置了許多一等一的高手之外,還要去請金面佛與丐幫范幫主來助拳,都想這雪山飛狐就算有三頭六臂,也不用著對他如此大動干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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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見這寶樹和尚武功如此了得,單是他一人,多半也足以應付,何況我們上得山來,到時也不會袖手旁觀,只不過當時主人料不到會有這許多不速之客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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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劉元鶴心中,卻如十五個吊桶打水,七上八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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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丐幫素來與朝廷作對,在幫名上加上“興漢”二字,稱為“興漢丐幫”,顯是有反清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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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個月御前侍衛總管賽總管親率大內侍衛十八高手,將范幫主擒住關入天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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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事做得甚是機密,江湖上知者極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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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元鶴自己就是這大內十八高手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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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胡里胡涂的深入虎穴,定然是兇多吉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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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樹見劉元鶴聽到范幫主之名時,臉色微變,問道:“劉大人識得范幫主么?”劉元鶴忙道:“不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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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下只知范幫主是北道上響當當的英雄好漢,當年赤手空拳,曾以『龍爪擒拿手』抓死過兩頭猛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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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樹微微一笑,不再理他,轉頭問那長頸漢子道:“那雪山飛狐到底是何等樣人?他與你家主人又結下了甚么梁子?”那漢子道:“主人不曾說起,小的不敢多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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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話之間,僮仆奉上飯酒,在這雪山絕頂,居然肴精酒美,大出眾人意料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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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長頸漢子道:“主人娘子多謝各位光臨,各位多飲幾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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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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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上曹云奇與陶子安怒目相向,熊元獻與周云陽各自摩拳擦掌,陶百歲對鄭三娘恨不得一鞭打去,雖然共桌飲食,卻是各懷心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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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寶樹言笑自若,大塊吃肉,大碗喝酒,滿嘴粗言穢語,那里像個出家人的模樣?酒過數巡,一名仆人捧上一盤熱氣騰騰的饅頭,各人累了半日,早就餓了,見到饅頭,都是大合心意,正要伸手去拿,忽聽得空中嗤的一聲響,眾人一齊抬頭,只見一枚火箭橫過天空,射到高處,微微一頓,忽然炸了開來,火花四濺,原來是個彩色繽紛的煙花,緩緩散開,隱約是一只生了翅膀的狐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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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樹推席而起,叫道:“雪山飛狐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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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盡皆變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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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長頸漢子向寶樹請了個安,說道:“敝上未回,對頭忽然來到,此間一切,全仗大師主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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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樹道:“有我呢,你不用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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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請他上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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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漢子躊躇道:“小的有話不敢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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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樹道:“但說無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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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漢子道:“這雪峰天險,諒那飛狐無法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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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人想請大師下去跟他說,主人并不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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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樹說:“你吊他上來,我會對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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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漢子道:“就怕他上峰之后,驚動了主母,小的沒臉來見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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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樹臉一沉,說道:“你怕我對付不了飛狐么?”那長頸漢子忙又請了個安,道:“小的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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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樹道:“你讓他上來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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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漢子無奈,只得應了,悄悄與另一名侍仆說了幾句話,想是叫他多加提防,保護主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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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樹瞧在眼里,微微冷笑,卻不言語,命人撤了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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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人散坐喝茶,只喝了一盞茶,那長頸漢子高聲報道:“客人到!”兩扇大門“呀”的一聲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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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停盞不飲,凝目望著大門,卻見門中并肩進來兩名僮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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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名僮兒一般高矮,約莫十三四歲年紀,身穿白色貂裘,頭頂用紅絲結著兩根豎立的小辮,背上各負一柄長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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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人眉目如畫,形相俊雅,最奇的是面貌一模一樣,毫無分別,只是走在右邊那僮兒的劍柄斜在右肩,另一個僮兒的劍柄斜在左肩,手中多捧了一只拜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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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見了這兩個僮兒的模樣,都感愕然,心中卻均是一寬,本以為來的是那窮兇極惡的“雪山飛狐”,那知卻是兩個小小孩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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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這兩人走近,只見兩人每根小辮兒上各系一顆明珠,四顆珠子都是小指頭般大小,發出淡淡光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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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元獻是鏢局的鏢頭,陶百歲久在綠林,識別寶物的眼光均高,一見四顆大珠,都是怦然心動:“這四顆寶珠可貴重得很哪,兩人所穿的貂裘沒一根雜毛,也是難得之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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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是大富大貴之家,也未必有此珍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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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僮兒見寶樹坐在正中,上前躬身行禮,左邊那僮兒高舉拜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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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長頸漢子接了過來,打開盒子,呈到寶樹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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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樹見盒中是一張大紅帖子,取出一看,見上面濃墨寫著一行字道:“晚生胡斐謹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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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峰之會,謹于今日午時踐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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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跡甚是雄勁挺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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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樹見了“胡斐”兩字,心中一動:“嗯,飛狐的外號,原來是將他名字倒轉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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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下點了點頭道:“你家主人到了么?”右邊那僮兒道:“主人說午時準到,因孔賢主人久候,特命小的前來投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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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話語聲清脆,童音未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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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樹見兩童生得可愛,問道:“你們是雙生兄弟么?”那僮兒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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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行了一禮,轉身便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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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長頸漢子道:“兄弟少留,吃些點心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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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邊那童子道:“多謝大哥,未得家主之命,不敢逗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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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青文從果盤里取了些果子,遞給兩人,微笑道:“那么吃些果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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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邊那僮兒接了,道:“多謝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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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云奇最是嫉妒,兼知性如烈火,半分兒都忍耐不得,見田青文對兩人神態親密,心中怒氣已生,冷笑道:“小小孩童,居然背負長劍,難道你們也會劍術么?”兩僮愕然向他望了一眼,齊聲道:“小的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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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云奇喝道:“那么裝模作樣的背著劍干么?給我留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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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出雙手,去抓兩人背上長劍的劍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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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僮兒絕未想到此時有人要奪他們兵器,曹云奇出手又是極快,只見刷刷兩聲,眾人眼前青光閃動,兩柄長劍脫鞘而出,都已被他搶在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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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云奇哈哈一笑,道:“你兩個小……”第五字未出口,兩個僮兒一齊縱起,一出左手,一出右手,迅速之極的按在曹云奇頸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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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同時向前一扳,曹云奇待要招架,雙腳被兩人一出左腳、一出右腳的一勾,登時身不由主的在空中翻了半個斤斗,拍的一聲,結結實實的摔在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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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奪劍固快,這一交摔得更快,眾人一愕之下,兩僮向前撲上,要奪回他手中長劍,曹云奇豈是弱者,適才只因未及防備,方著了道兒,他一落地立即縱起,雙劍豎立,要將兩僮嚇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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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料兩僮一縱,不知怎的,一人一手又已攀在他的頸中,一扳一勾,招式便和先前的全無分別,曹云奇又是拍的摔了一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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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交還可說是給兩僮攻其無備,這第二交卻摔得更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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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天龍門的掌門,正當年富力壯,兩僮站著只及到他的胸口,二次又跌,教他臉上如何下得來?狂怒之下,殺心頓起,人未縱起,左劍下垂,右劍突然橫劈,要將兩個僮兒立斃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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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青文見他這一招式本門中的殺手“二郎擔山”,招數狠辣,即令武功高強之人,一時也難以招架,眼見這一雙玉雪可愛的孩子要死于非命,忙叫道:“師哥,休下殺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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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云奇揮劍削出,聽得田青文叫喊,他雖素來聽從這師妹的言語,但招已遞出,急切間收劍不及,當下腕力一沉,心想在兩個小子胸口留個記號也就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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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知左邊的僮兒忽從他腋下鉆到右邊,右邊的僮兒卻鉆到了左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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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劍登時削空,正要收招再發,突覺兩旁人影閃動,兩個小小的身軀又已撲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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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云奇吃過兩次苦頭,可是長劍在外,倏忽間難以回刺,眼見這怪招又來,仍是無法拆架閃避,當即雙劍撒手,平掌向外推出,喝一聲“去!”兩掌上各用了十成力,兩個僮兒只要給掌緣掃上了,也非得受傷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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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見人影一閃,兩個僮兒忽然不見,急忙轉過身來,只見左僮矮身竄到右邊,右僮矮身竄到左邊,眼睛一花,項頸又被兩人攀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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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急之下,他腰背用力,使勁向后急仰,存心要將兩僮向后甩跌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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勁力剛一甩出,斗覺頸上兩只小手忽然放開,一驚之下,知道不妙,急忙收勁站直,卻已不及,兩僮又是一出左足,一出右足,在他雙腳后跟向前一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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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云奇自己使力大了,本已站立不住,再被兩人這一挑,大罵“直娘賊”聲中,騰的一下,仰天一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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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下只跌得他脊骨如要斷折,挺身要待站起,腰上使不出勁,竟又仰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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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云陽搶步上前,伸手扶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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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僮兒已乘機拾起長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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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云奇本是紫膛臉皮,這時氣得紫中發黑,拔出腰中佩劍,一招“白虹貫日”,呼的一聲,逕向左僮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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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云陽見師兄接連三番的摔跌,知道兩個僮兒年紀雖幼,卻是極不好斗,對方共有二人,自己上前相助,也算不得理虧,當下跟著出劍,向右僮發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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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僮向右僮使個眼色,兩人舉劍架開,突然同時躍后三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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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僮叫道:“大和尚,小人奉主人之命前來下書,并沒得罪這兩位,為甚么定要打架?”寶樹微微一笑,說道:“這兩位要考較一下你們的功夫,并無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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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就陪著練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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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僮道:“如此請爺們指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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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雙劍起處,與曹周二人斗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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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莊子中傭仆婢女,個個都會武功,聽說對方兩個下書的僮兒在廳上與人動手,紛紛走出來,站在廊下觀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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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一個僮兒左手持劍,另一個右手持劍,兩人進退趨避,簡直便是一人,雙劍連環進擊,緊密無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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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兩人自小起始學劍,就是練這門雙劍合璧的劍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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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得的是那左僮左手使劍,竟和右僮的右手一般靈便,定是天生擅用左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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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周師兄弟二人連變劍招,始終奈何不了兩個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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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間斗了數十合,曹周二人雖無敗象,卻也半點占不到上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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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士中心中焦躁,細看二僮武術家數,也不過是一路少林派的達摩劍法,毫無出奇之處,只是或刺或架,交叉攻防,出擊的無后顧之憂,守御的絕回攻之念,不論攻守,俱可全力以赴而已,自忖以一雙肉掌可以奪下二僮兵刃,眼見兩個師侄久斗不下,天龍北宗的威名搖搖欲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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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即喝道:“兩個孩子果然了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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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奇、云陽退下,老夫跟他們玩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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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周二人聽得師叔叫喚,答應一聲,要待退開,那知二僮出劍突快,頃刻之間,雙劍俱是進手招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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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周只得揮劍擋架,但二僮一劍跟著一劍,綿綿不盡,擋開了第一劍,第二劍又不得不擋,十馀招過去,竟爾不能抽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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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青文心道:“待我接應兩位師兄下來,讓阮師叔制住這兩個小娃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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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師叔武功何等厲害,自然一出手便抓住了四根小辮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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挺劍上前,叫道:“兩位師哥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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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見左僮正向曹云奇接連進攻,當即揮劍架開他的一劍,豈知這僮兒第二劍出招時竟是一劍雙擊,既刺曹云奇的眼角,又刺田青文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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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青文只得招架,這一來,她接替不下師兄,反而連自己也給纏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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