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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豪都怕他本領了得,只眼睜睜的望著他,沒人敢開口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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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了片刻,曹云奇道:“大師,這只盒子是我天龍門的鎮門之寶,請你還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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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樹笑道:“你說這是貴派鎮門之寶,那么盒中是何寶物,寶物是何來歷,你既是天龍掌門,就該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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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須說得明白,就拿去罷!”說著雙手托了鐵盒,向前伸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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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云奇滿臉通紅,雙手伸出了一半,不敢去接,又不好意思縮回,停在空中,慢慢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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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他只見師父對鐵盒十分珍視,守藏嚴密,卻從未見他打開過盒蓋,別說寶物來歷,連是什么寶物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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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士中、殷吉雖是天龍門的前輩高手,也是面面相覷,說不出個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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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云陽忽道:“我們自然知道,那是一柄寶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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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天龍門中論武功只是二流角色,素來不得師父寵愛,為人又非干練,突然說出這句話來,阮士中等都是一驚,心想:“你知道什么?乘早別胡說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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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知寶樹卻道:“不錯,是一柄寶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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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知這口刀原來是誰的?怎么落入天龍門之手?”阮士中等不料周云陽居然一語中的,無不大為詫異,一齊注目,等他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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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見他青白色的臉上紅了一紅,隨即又轉青色,悻悻的道:“這是我天龍門祖傳下來的,誰得了寶刀,誰就做掌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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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吉接口道:“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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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本門寶刀,南北兩宗輪流掌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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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樹搖頭道:“不對,不對!我料你們也不會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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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云陽道:“難道你就知道了?”寶樹道:“二十年前,我就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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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山飛狐與此間莊主的爭端,也就由此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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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間若不是有這些瓜葛,老衲又何必邀各位上山?”天龍群豪、陶氏父子、劉熊師兄弟等都吃了一驚,心想:“這老和尚果然不懷好意,原來也想劫奪這盒中寶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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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今日身陷絕地,那可是有死無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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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想到此處,只聽刷的一聲,一人亮出了兵刃,接著刷刷,叮叮一陣響聲過去,群豪已各執兵刃將寶樹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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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士中等兵刃被雙僮削斷了的,也俯身把斷刀斷劍搶在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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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樹在人從中緩緩轉了個圈子,微笑道:“各位要跟老和尚動手么?”群豪怒目而視,無人接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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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站得近了,人人看得清楚,寶樹雖然胡子花白,臉有皺紋,但雙目炯炯,年紀其實也不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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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元鶴退后一步,叫道:“大多兒齊上,先殺老和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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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們自己的事,下了山慢慢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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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覺在山峰上多耽上一刻,便多一分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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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豪都感在這山莊中坐立不安,劉元鶴的話正合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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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要一涌而上,忽聽門外砰的一聲巨響,似是開了一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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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愕然相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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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了片刻,于管家忽忽從外奔進,臉有驚惶之色,叫道:“各位,大事不妙!”曹云奇叫道:“雪山飛狐到了么?”于管家道:“那倒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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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上下山峰的長索和絞盤,都給人家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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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嚇了一跳,七張八嘴的問道:“那怎么會?”“沒第二條索兒了么?”有沒別的法兒下去?”于管家道:“峰上就只這條長索,小人一時不察,竟然給飛狐手下那兩個僮兒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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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樹變色道:“怎么毀的?”于管家道:“弟兄們縋了那兩個小鬼頭下峰,都進屋休息,忽聽到爆炸之聲,搶出去看時,見絞盤和長索已炸得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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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是這兩個天殺的小鬼在絞盤中放了炸藥,將藥引通下山峰,點了火燒上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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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一呆,紛紛搶出門去,果見絞盤炸成了碎片,長索東一段西一段散得滿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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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絞盤旁的漢子都已走開,無人死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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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吉問寶樹道:“大師,飛狐此舉有何用意?”寶樹道:“那有什么難猜?他要咱們盡數餓死在這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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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吉道:“咱們跟他無怨無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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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樹道:“他可與此間的主人仇深似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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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說,鐵盒在你們手里,那就是跟他結上了梁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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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吉道:“飛狐也要這鐵盒?”寶樹道:“可不是嗎?”眾人一想到兩個僮兒怪異的武功,心中都是一般的念頭:“僮兒已是這般了得,正主兒更不用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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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默跟著寶樹回進大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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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苗若蘭已從內堂出來,說道:“大師,那雪山飛狐要把咱們都困死在這兒?”寶樹沉著臉道:“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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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多兒坐上了一條船,得想個法兒下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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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若蘭道:“那不用耽心,我爹爹日內就會上來,自能就咱們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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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一想,金面佛苗人鳳的女兒在此,他豈能袖手不顧?不由得頓感寬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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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劉元鶴暗暗搖頭,卻也不便明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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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樹道:“苗大俠雖然武功蓋世,但這雪峰幾百丈高,一時之間怎能上來?”苗若蘭道:“既有人能上來建了莊子,我爹爹怎會上不來?”寶樹道:“夏天山峰冰融雪消,上來不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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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候正當嚴寒,要待雪消,少說也得三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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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家,這山上貯備了幾個月糧食?”于管家道:“下山采購糧食的管家預計后日能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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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間所貯備糧食本來還可用得二十多天,現下添了各位賓客與苗小姐帶來的仆婦使女,算來只有十日之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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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臉上變色,默然不語,心中都在咒罵雪山飛狐歹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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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云奇忽道:“咱們慢慢從山峰上溜下去……”只說了半句話,便知不妥,忙即住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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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山峰陡峭無比,只怕溜不到兩三丈,立時便摔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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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人一齊瞧著他,均想:“這人草包之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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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云奇見了各人眼色,不由得脹紅了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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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若蘭道:“若是大家終于不免餓死,也得知道個緣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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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師,到底雪山飛狐跟咱們有何仇冤?他有什么本事,叫此間主人這生忌憚?這鐵盒又有什么干系?”這一問代眾人說出了心頭之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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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豪舍命爭奪鐵盒,有人還因此喪生,可是除了知道盒中藏有重寶之外,沒一個說得出原委,當下一齊望著寶樹,盼他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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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樹道:“好,事已至此,急也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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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開誠布公說個明白,齊心合力,也許能想得出下山的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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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自相火并殘殺,只有死得更快,正好中了飛狐的奸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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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豪轟然稱是,團團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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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山上寒氣漸增,于管家命人在爐中加柴添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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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人靜聽寶樹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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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樹端起蓋碗,喝了一口茶,先贊聲:“好茶!”這才說道:“此事當真說來話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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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們先看看盒中的寶刀可好?”眾人齊聲叫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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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樹將鐵盒遞給曹云奇,說道:“閣下是天龍北宗掌門,請打開給大家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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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云奇想起陶子安曾從盒中射出短箭,傷人性命,只怕盒中更藏有什么暗器,雙手將盒子接過,卻不敢去揭盒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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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樹笑嘻嘻的瞧著他,一語不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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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見盒上生滿了鐵銹,斑斕駁雜,腐蝕凹凹凸凸,顯是百年以上的古物,卻也不見有何異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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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云奇心想:“我若不敢動手開盒,豈不較陶子安這賊小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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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咬牙,伸右手去揭盒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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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知一揭之下,盒蓋紋絲不動,凝目察看,盒上并無鎖孔紐絆,不知何以竟揭它不開,當下雙手加勁,那鐵盒宛似用一塊整鐵鑄成,全無動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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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青文見他脹的滿臉通紅,知道盒中必有機括,如此蠻開硬揭非但無用,只怕反而受傷,低聲道:“周師哥,你來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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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云陽神色遲疑,道:“我……我不知……”田青文從曹云奇手中接過鐵盒,放在周云陽手中,柔聲道:“我知道你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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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云陽向她瞪了一眼,將鐵盒放在桌上,伸手摸著盒蓋,不向上揭,卻在四角挨次掀了三掀,然后伸拇指在盒底正中向上一按,拍的一聲,盒蓋彈了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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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士中與曹云奇同時向他橫了一眼,心中嘀咕:“你怎么會開啟此盒?”立即轉頭望盒,只見盒中果有一柄短刀,套在鞘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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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云奇“哦”的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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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口寶刀,他當年曾見師父使過,曾削斷過不少英雄豪杰的兵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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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樹伸手拿起短刀,只著刀鞘上刻著的一行字道:“眾位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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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那刀鞘生滿銅綠鐵銹,除了鑲有一塊紅寶石外,只是平平無奇的一把舊刀,鞘身刻著兩行字道:殺一人如殺我父淫一人如淫我母這十四個字極為平易淺白,卻自有一股豪意俠氣,躍然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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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樹道:“各位可知這十四個字的來歷么?”眾人都道:“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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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樹道:“這是闖王李自成所遺下的軍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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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柄刀,就是李闖王當年指揮百萬大軍、轉戰千里的軍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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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一聽,一齊離席而起,望著寶樹手中托著的這口短刀,心中將信將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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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距李闖王已有一百馀年,可是在草莽群豪心中,闖王的聲威仍是顯赫無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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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樹道:“各位不信,請看此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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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將刀鞘翻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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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這一邊刻著“奉天倡義”四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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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樹道:“李闖王當年的稱號,便叫做奉天倡義大元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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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豪這才信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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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樹又道:“當年九十八寨響馬、二十四家寨主結義起事,群推李自成為大元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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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后來稱為闖王,轉戰十馀年,終于攻破北京,建大順國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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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禎皇帝迫得吊死煤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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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非漢奸吳三桂賣國,引清兵入關,這天下就是姓李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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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古草莽英雄,從未有如闖王這般威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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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嘆了一口氣道:“唉,只可惜他剛成大事,轉眼成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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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禎十七年三月闖王破北京,四月出京迎戰清兵,月底兵敗西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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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花花江山從此送進了滿清韃子的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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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元鶴向他瞪了一眼,心道:“這和尚好大膽,竟敢出此大逆不道之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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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樹緩緩還刀入盒,說道:“闖王與吳三桂大戰時中箭重傷,從北京退到山西、陜西,清兵和吳三桂一路追來,又退到河南、湖廣,將士自相殘殺,部屬四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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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來退到武昌府通山縣九宮山,敵兵重重圍困,幾次沖殺不出,終于英雄到了末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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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若蘭望著盒中軍刀,想像闖王當年的英烈雄風,不禁神往,待想到他兵敗身死,又自黯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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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樹道:“闖王身邊有四名衛士,個個武藝高強,一直赤膽忠心的保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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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四名衛士一個姓胡,一個姓苗,一個姓范,一個姓田,軍中稱為胡苗范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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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吉、田青文等一聽到“胡苗范田”四字,已知這四名衛士必與今日之事有重大關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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