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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是不能替代的
　　作者：莫非　

　　在我最近的閱讀中，有兩個女人的愛情故事深深打動了我。

　　她們的命運(yùn)是那么相似：都曾有過驚世駭俗的愛情；都不是丈夫的原配；都成了遺孀；都憑著對另一扇翅膀的美好回憶，在人間單翅飛翔。

　　――廖靜文女士，徐悲鴻先生的遺孀。她揣著一個到了墳?zāi)苟疾蝗谭畔碌墓适拢骸氨櫭看稳ラ_會的時候，回來都會帶三塊糧，兩塊給孩子，一塊給我，就是這樣。他去開會的那天，從早到晚他都在會場。他開了一天的會，晚上又去出席一個招待外賓的宴會上他突發(fā)腦溢血，就再也沒有回來。他死了以后我在他的身上摸到了三塊水果糧，就是他預(yù)備帶回家給我和小孩吃的。”那是1953年的事，那時，一塊糖給苦難人生帶來的安慰是不容低估的。徐悲鴻去世之后，廖靜文女士的生活中也曾有過異性的傾慕，但是，廖靜文一看到客廳里掛著的“像油畫那么大的悲鴻的畫像”，看到到處都是徐悲鴻的痕跡的家，她就明白了她永遠(yuǎn)不可能停止對徐悲鴻的思念，恰如徐悲鴻生前所說：“愛是不能替代的。”

　　――章含之女士，喬冠華先生的遺孀。1967年春，章含之在一家小文具店邂逅了喬冠華。那時，她并不認(rèn)識這個人，只是一種獨特的氣質(zhì)，禁不住多看了她幾眼。后來，他們迎著世俗的眼光毅然走到了一起。1983年，喬冠華撒手人寰。那年的圣誕夜，章含之應(yīng)邀到朋友家用餐。餐華，章含之獨自一個人躑躅在寒冷的街頭，突然心飛襲來一種孤苦無依的感覺。于是，她想去徐家匯教堂，打算到那里排解滿心的苦悶。在淮海路上，她等著電車，后面一家電器店正播放電視，不經(jīng)意間一回頭，竟看到了喬冠華的鏡頭！她聽到兩個女人用上海話議論：“喬部長多帥！”“喬部長多有派頭！”頓時，章含之“整個人被提升了一截”。她明確地告訴自己說，她不需要神的幫助了，她要回家，回家坐在喬冠華生前最喜歡坐的那把舊躺椅里，用回憶驅(qū)寒，借往事療傷。

　　我看到過許多別樣的故事――伊人遠(yuǎn)去，孤獨的人不堪冷寂，重覓了一條通向春天的道路。我衷心祝福那行走在路上的幸福的旅人。然而，如果一份情感的遺產(chǎn)，足以讓繼承它的人恒久地享有春天，那么，我們不更應(yīng)該奉上自己的感動嗎？徐悲鴻留給廖靜文的“糖“，她一輩子都吃不完，所以，她拒絕了那個年輕的軍官；喬冠華非凡的氣質(zhì)，讓一個人膜拜一生，那份從骨子里透出的英氣，足以傲煞神靈！

　　也許，你看到過太多相似的愛情故事，你聽到過太多相似的情感表白，但是，你要知道，在這個世界上，絕沒有雷同的愛！

　　愛是不能替代的，一如生活不能替代。

　　本文摘自《讀者》2005年第5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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創(chuàng)建時間：2006-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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