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英雄系列-修瑪的傳說》.tx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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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是一批沒受過正規訓練的魔法師、或是瘋狂的法師,不知所以地叛離了法術的規范。并不是所有的叛逆法師都是邪惡的,但是,聽說其中法力最高強的法師和黑暗之后本人訂有某種協議,她想得勝想瘋了,現在甚至還避開自己麾下的黑袍法師。”
魔法!修瑪對法術的了解比大部分的同袍來得多。他和魔法一塊兒長大。他最好的、也是惟一的朋友后來投身于法師的行列。即使在修瑪考慮申請加入騎士團的時候,瑪濟斯還是表示,他將會成為一名法力高強的偉大法師。
想到瑪濟斯,不禁讓修瑪憶起他的少年時代。那段令他珍惜的歲月卻仍留給修瑪一絲苦澀和不安。自從瑪濟斯完成了修業,進入法師之塔接受某種將決定他未來命運的試驗之后,修瑪就沒再看過他了。就在那一天,修瑪同時決定將追隨索蘭尼亞騎士團的腳步,并申請成為其中的一員。
修瑪努力把腦中的記憶揮去。
他倆繼續地走著。喀茲仍然持續掃視四周,但卻露出狐疑的表情。他轉身問:“所有人類的土地都是像這個樣子的嗎?”
“你從來都沒見過?”
“我只看過最糟糕的部份。食人魔哪會把我們放在什么好地方?對他們來說,我們只不過是消耗品。雖然食人魔不信任我們或是地精,但是至少,他們知道自己可以控制得了地精。”
修瑪點點頭:“還是有未受戰火摧殘的土地,但其面積與日俱減。我的故鄉現在也是一片荒地。”想到這兒,他腦中又閃過苦澀的回憶。他強迫自己把注意力集中在前方的路上,過去的,都已經過去了。
牛頭人把腦袋向前一伸:“我們有伴了!”
騎士瞥了一眼。大約有四十個左右,全是人類,都往同一個方向前進。他明白,這些是幸存下來的村民。他們很明顯的已經迷失了。兩匹瘦削、半死的馱馬,拖著兩輛破爛的馬車,駕車的人臉色也好看不到哪里去。同行者中有女性,甚至還有兩三個小孩。當他們走進時,修瑪突然驚覺大部分的人都盯著牛頭人看。他讀得出他們眼里的訊息,但卻一點兒也不以為意。
“我們要提高警覺,喀茲。”
“對付這群可悲的烏合之眾?別太擔心了。我一個人就可以全部搞定。”喀茲把手伸到背后,欲取出用系索綁住的戰斧,但被修瑪抓住了那只手臂。
“不!”騎士不滿地說。“那是謀殺!”
通常手腳敏捷利落的戰士遲疑了。牛頭人腦袋的運作和人類有很大的差異。喀茲看到了威脅,如果他不立即反應,眼前的人群便可以輕易地拿下他。他的字典里沒有妥協,不是你死就是我亡,非得要殺出個勝負。修瑪在一旁不做聲,他既不相心和喀茲爭論,卻又不能坐視牛頭人屠殺這些難民。
盡管喀茲放下了手,但傷害已經造成。村民看到的只是一頭企圖攻擊他們的怪獸。他們過去已眼見家園被蹂躪、親朋好友慘死,無法發泄的絕望和無助苦無出口、愈積愈高。現在,站在他們眼前的野獸,正是所有邪惡的化身、一切苦難的制造者。
幾名衣衫襤褸的男女開始移動步伐。他們全都面無血色、一臉懼色,只想打一場自殺式的仗,只希望在臨死前能有個攻擊的機會。
眼前的情況令修瑪驚愕不已。這群村民像極了行尸走向的活死人,他們手上緊握著充當兵器的農具、刀、繩索、甚至還有各式的家用品。喀茲按兵不動,但快速地給了修瑪一個眼色。
“如果他們再靠近幾步,不管你怎么說我都會行動。我才不會等在這邊任他們宰割。”牛頭人雙眼發紅地說道。再過不了多久,他就會出手。修瑪下馬跳到群眾面前、高舉配劍。“停!他并沒有傷人的意思!”
這正和修瑪所擔心的一樣,不過是個無用之舉。暴民的確停了一下,但只是在決定該如何處實擋住他們去路的年輕騎士。
“站到”邊去!”一位頭發灰白的老者大吼。他的一只眼睛上用塊布遮著,由布上滲出的血跡可判斷是最近才受的傷。老人的皮膚粗糙,稀疏的頭發緊緊黏著在頭皮上。“我們要的是他!他必須為他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
“他并沒對你們做過什么!”
一名年紀只比修瑪大一些、看得出曾經美麗的婦女,朝他吐了口口水。“他是其中的一員!到底是哪一個殺了我的孩子一點都不重要!如果不是他殺的,他也一定在其他地方干過殺人的勾當!”
試著要對他們解釋根本是徒勞無功。暴民們根本不可能聽得進去,就算他們聽了,也絲毫無法安撫他們曾經歷過的苦痛。喀茲此刻是他們惟一的目標。
修瑪出于絕望,威脅性地揮舞著劍。人群中傳來些低語,幾個膽子小的往后退了些。接著,暴民再度上前,但這回,騎士也是他們的目標。
修瑪可聽見身后正傳來牛頭人抽出戰斧的聲音。“修瑪,別怕!我們一定可以擺平他們。”
喀茲的話語里充滿了渴望。
即使是一名怒火中燒、手持巨大戰斧的牛頭人也嚇不了村民分毫。穿著破爛衣服、瘦骨憐胸的手臂一只只地伸起,有些甚至手無寸鐵。修瑪往后退了幾步。
他真能為了這個在幾天之前還是敵軍的異族人,而屠殺這些村民嗎?修瑪知道,任何一名騎士都不會這樣做。但他不能眼睜睜地看喀茲落入村民之手。
“喀茲,你最好快跑!”
“修瑪,他們現在不會留你這個活口了。我們最好留下來并肩作戰。”
這是修瑪最不想做的,但眼前似乎也沒別的選擇。要不就背叛牛頭人袖手旁觀,要不就留下,背叛這群他曾誓言保護的村民。修瑪握劍的手遲疑不決。
一陣強風從修瑪后方吹來。
暴民全都往上方看,停止了一切的動作。修瑪聽見身后傳來喀茲的叫聲。
“龍!”
當修瑪轉身的時候,”陣飛沙走石模糊了他的視線。他可以聽見巨大翅膀拍擊的聲音,應該意味著那只龍準備降落。騎士心里所見,不是邪惡的黑龍,就是巨大的紅龍!正準備一舉攻擊所有的人。他的劍等于是無用武之地了。
喀茲在塵埃落定之前,就已經隨時準備出擊。善龍、或惡龍,對他來說無甚差別,完全不會改變他目前所處的不利情勢。他只希望能做些垂死前的掙扎。牛頭人狂吼一聲,將戰斧高舉過頭、猛烈地揮舞。直到喀茲沖出去時,修瑪才看到巨龍”眼。
盡管修瑪知道為時已晚,但他仍舉起一只手高喊:“不!”
牛頭人卯起來可真令人印象深刻。傳言總說,手持斧頭的牛頭人可將堅硬的巖石劈成兩半。如果喀茲真沖了過去的話,他極有可能會成功。然而,他還是在動作到一半時停住,任可觀的反作用力讓自己頭朝下地栽到地上,恰好落在巨龍腹部的前方。
那只龍只草草地看了”眼倒地的狂暴戰士,便抬頭打量著人類。修瑪看了回去。身為”名騎士,他早已習于善龍的來來去去。善龍經常擔任守衛或是使者的職務,但這么近地看龍,可是他的第一遭。
這只龍非常高大,全身滿是光澤。除了那對燦爛如陽光般的金色眸子外,閃著一身耀眼的銀。雖然修瑪說不出個所以然來,但他立刻就知道它是女性。她的嘴長過騎士的手臂,長牙似可卡擦一聲輕易地咬掉騎士的頭,鼻子也是細細長長的。
她的聲音和巨大的身軀相比,顯得低沉又悅耳動聽。“索蘭尼亞騎士,你在這里做什么?你和其他騎士距離相當地遙遠。你是為了要追趕這個垃圾才到這兒嗎?放心,有我在,他哪兒也去不了。”修瑪放下了武器。盡管此時對村民并無危險,但他們仍都退到后方。
“你還好吧?”銀龍的聲音聽起來是真心關叨騎士的狀況。
“拜托,”修瑪出聲。“不要傷害他!這和你所想的不一樣!”
巨龍晶亮的雙眼好奇地看著騎士。“你為了他甘冒生命危險?是為了搜集情報嗎?我可以輕而易舉地要它把情報給吐出來。”
銀龍耐心地等待著,畢竟,他們衡量時間的單位是幾世紀,而非幾分鐘。
“他是我的同伴。他已經背棄了黑暗之后的邪惡陣營。”
如果有人告訴修瑪,龍可以露出非常非常屬于人類的表情,他”定會大笑不止。但現在正是這樣的”個情況。當銀龍細細消化這少見的訊息時,修瑪默不作聲。
“牛頭人很有可能會攻擊我。它很顯然的對我有威脅。你要怎么說服我?”
修瑪渾身一僵。“你一定要相信我。我沒有任何的證據。”
她笑了。龍即使笑起來,也十分駭人。歐斯瓦爵士曾經說過,龍的笑容就像狐貍準備把雞吞掉前的冷笑。
“很抱歉,索蘭尼亞騎士。不是我對你沒信心,只是你必須要承認,并不是每天都能發現牛頭人和騎士并肩作戰的。”
“不要緊的。”
“他們是怎么回事?”
修瑪并沒有回頭。他依然記得自己方才的猶豫不決,以及其所可能造成的結果。“我可以理解他們的恐懼和憤怒。他們已經受夠了。我對他們沒有任何惡意。”
她轉了一下她那細長的頸子,以示了解了騎士的話。她對村民們說:“你們走錯方向了。往西南方去才對。那里有米莎凱的牧師會幫你們療傷、給你們食物。如果你們在路上遇到別人的話,也這樣告訴他們。”
村民并無任何異議,修瑪對此非常感謝。銀龍看著村民往正確的方向走去后,低頭用近乎厭惡的眼神望著喀茲。
“如果我把它放走的話,就由你來負責了。我和那些不幸的人們一樣,對這個種族沒什么好感。”
修瑪遲疑了。“你放了他的話,我沒辦法保證他的反應。他的脾氣不大好。”
“這是牛頭人的特色。如果它們不老是為了彼此間的位階和力量自相殘殺的話,我想牛頭人的總數,在多年前就會泛濫到整個安塞隆也不夠它們住。”她嘆了口氣,這個舉動讓修瑪被迫閉k眼睛,隔離迎面而來的熱風。“非常好。”
牛頭人突然跳了起來。他并沒有要出手的意思,只是站在離兩者稍遠的地方,緊握著戰斧,并謹慎地看著銀龍。
她以鄙視的目光回看。“你都聽到了。”
這是毫無疑問的。修瑪從牛頭人臉上就可以看出,他聽得”清二楚。他看來并不相信眼前的騎士或銀龍。
“我聽見了。我不知道該相信什么。”
“牛頭人,我可以在彈指之間把你壓扁。”銀龍舉起一只巨爪以為證明。如果他倆真要拼一下的話,勝負立刻就可見分曉。
喀茲轉向修瑪。“修瑪騎士,你又救了我”次。這次是用言語。”牛頭人搖搖頭。“我這輩子都沒辦法還清欠你的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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