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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月16日 《從四合院到秦嶺深山》 葉廣芩
央視國際 2004年03月16日 15:50
主講人簡介:葉廣芩:北京市人,滿族,西安市有突出貢獻的專家。中學就讀于北京女一中。1968年分配到陜西,當護士、記者;1990年在日本千葉大學學習。1999年任西安市文聯副主席。2000年到陜西周至掛職任縣委副書記,關注生態與動物保護,長期蹲點于秦嶺腹地的老縣城村。現為國家一級作家,中國作協會員,陜西省人大代表。
主要作品有家族題材的小說《本是同根生》、《誰翻樂府凄涼曲》等,長篇小說《采桑子》;紀實題材的《沒有日記的羅敷河》、《琢玉記》等,多部文學作品被改編為電影,如《紅燈綠燈》、《黃連厚樸》、《誰說我不在乎》等。其作品曾多次獲獎,主要有魯迅文學獎、少數民族文學駿馬獎、百花獎等。
內容簡介:她是慈禧葉赫那拉的后裔,她是出身于八旗世家的格格。人家說她是貴胄后裔,可只有她自己最清楚,這個姓氏曾給她帶來過什么樣的災難。
歷史的選擇,讓這個葉赫那拉家族從滿清的皇室一步步走向了沒落。所以,葉廣芩出身的貴族家庭并沒有給她什么生存優勢。她出生時,一大家子人已經開始四散飄零,他們只能靠寄賣來維持家里的正常生活。家的基調給她的是一種落魄、冷漠、貧窮、蒼涼、另類的感覺。
她的童年是在四合院中度過的,耳濡目染中,自己家族的興衰、四合院里的是是非非便爛熟于心。這為后來她的《采桑子》、《黃連厚樸》等家族小說的創作積累了大量的生活素材。有人評價她的家族小說,說,“這是她積淤已久的情感的自然流露。北京四合院賦予了她很多很多的東西,不知不覺中這些埋藏許久的故事慢慢地走向了她的筆端。
生活給這位出身于葉赫那拉貴族家庭的葉廣芩開了個大大的玩笑。1968年,一場突如其來的洪流席卷了整個中國,因為出身的原因,她被迫離開了雙目失明、身患絕癥的母親、離開了生她、養她的京城四合院到陜西插隊,而這一去,竟是三十六年。她放過豬、當過護士、做過記者,入過藏、走過八百里秦川。在秦川腹地、以山曲水折聞名的陜西周至流傳著這么一句話:葉廣芩就是那個穿著旗袍、吃著烤白薯,坐著一塊錢三輪車滿城轉悠的作家兼縣委副書記。的確,她在這里生活、工作了四個年頭。她喜歡這里民風的淳樸,熱愛這里山川林木的神奇秀美,這里的一草或一木會使她生情,這里發生在金絲猴、大熊貓、華南虎身上的故事曾一次次地讓她感動。
在周至四年的生活體驗,使她對作家這個職業有了新的認識,她的筆尖跳出了四合院,轉向了大自然,轉向了生態文學。開始了對人乃至對人類的生存與命運的終極關懷。遠離都市繁華喧囂的秦嶺腹地—老縣城,給了這位格格作家太多太多的東西。當時只是抱著深入生活、探訪未知世界的念頭踏進這塊人跡罕至土地的她,如今已深深地愛上了它。她親近山、親近老百姓、親近生靈,她記錄著、傳播著、沉思著。她在《老縣城》這本書里說:“倘若我能預料到這種結局,我會早些進入這個領域,四年的老縣城生活使我思考了許多寫作之外的事情”。
(全文)
朋友們,大家好,歡迎來文學館聽講座。今天我為大家請來的主講人是,作家葉廣芩女士,我們歡迎葉老師上場。葉老師是旗人,祖姓葉赫那拉,出生在東城區的四合院,是地道的北京人。1968年因為出身的原因,離開了雙目失明、身患絕癥的母親到陜西插隊。她在黃河灘上放過豬,當過忽視、當過記者、入過藏、走過八百里秦川。20世紀90年代又到日本去留學。可以說不同的、豐富的生存環境和人生體驗,拓展了她的創作視野,同時也成全了她的寫作。她寫過普通的市民、寫過京城四合院,現在又深入秦嶺深山,寫起了自然生態以及動物的系列小說。所以,我們今天呢,請葉老師為我們講的題目就是講她的寫作,《從京城四合院到秦嶺深山》,大家歡迎。
我這一次講話的題目呢,是《大四合院到秦嶺深山》,副標題是“從老縣城說生態文化與文學”。大家都說,說作家要跟得上時代、要有強烈的社會責任感,的確是這么回事。我特別尊敬的一個編輯現在已經退休了,叫崔道怡,原來是人民文學的編輯。他曾經說過,他說:“大凡作者,其思想水平和境界要高于常人,要新與常人,要看得遠、要挖得深,要見人之所未見,識人所未識,成為群眾時代的先知先覺。”這個話,我聽了以后,我覺得老先生說得非常地對。可是我是永遠也做不到這一點。我這個人平時稀里糊涂的,人家鄭板橋說是“難得糊涂”,我們家掛了一個書法,那是我愛人寫的,是“難得清醒”,他給我寫的。我那個書房掛了,人家什么齋什么齋,我那個也有名,叫“糊涂齋”。我那個臥室上掛了一個木頭牌子,也是我愛人給我掛的,叫“反省中”。就是說你這一天到晚稀里糊涂的,也不知道你寫出的文章,怎么能騙這些讀者。也不知道那些評論家們怎么會從你的文章里還能挖掘出什么思想來,他說不理解。我想是因為他對我太了解了,所以他不理解。今天在這兒給大家說這些話,可能也是騙人的。
我的家族小說呢,主要是寫了一些家里邊的素材,挖掘出來給予它一些文學內容。我就想,這些老北京的素材,北京大宅門里邊的故事,為什么我們家里的人誰都沒把它寫出來,非得我寫出來?很多事情他們知道得比我更多,他們的文化水平比我更高,可是他們沒寫,讓我寫了。我說這是為什么?就是因為離開了北京。如果我今天還泡在北京城里,泡在我這個四合院家里邊,恐怕我跟他們一樣,也是什么也寫不出來了,這是第一個原因。第二個原因呢,就是北京的作家為什么沒寫出像我這樣的東西。我就說,北京的作家有北京作家的生活環境。我每回到北京是一種什么狀況大家可能不太清楚。我們家住在東城,現在就是那一片地方被拆了,那些四合院全沒了。我原來回來的時候呢,四合院是非常優美,海棠樹、金魚缸、石榴樹什么的。但是冬天,回來都是冬天,那個院里頭是沒有暖氣的,生著蜂窩煤爐子,弄著白鐵皮的煙筒,在屋里繞一圈再轉出去。每天還得擔心那火爐子滅,蜂窩煤爐的那個熱力是極其有限的,比我們現在的暖氣差遠了。所以我每到冬天回來,就得穿著大衣在街上走來走去地,溜啊,這樣還能暖和一點。我在街上溜的時候,我就想,我說老天啊,我說北京那么多作家,他們現在都在自己的單元房里邊有著暖氣,幸福地生活著,只有我這個作家凄凄慘慘地被凍得滿街轉,就是上個廁所還得穿上大衣跑到公共廁所去,蹲坑兒。那么這一種別有一番滋味,是我區別于北京作家的一個點,所以我的作品和北京作家的作品是不太一樣的,這也是個區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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