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輕掬你心.tx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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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又沒有妨礙到別人。”
“別緊張,我只是想知道你干嘛對著我的畫面自言自語,如果我本人根本就在現場,直接告白不是更棒嗎?來吧!什么小禮物、小情書都奉上來吧,我就在你眼前,請你相信這是真的。”汪宇耍寶地擺出白馬王子的姿態直對云晰拋媚眼。
云晰捂著嘴,笑不可抑。噴道:
“才不是!我沒有對著你自言自語。你她自戀。”
“哦——你傷了一名帥哥的玻璃心。”
他捧胸控訴。不知為何,就是對這位初識的小妹妹有說不盡的好感,很想一直伴著她,看她笑靨如花。。。。。。
讓她展顏,對他似乎是很重要的事。
“不可以亂丟垃圾的。”云晰一本正經地道。
“哈?”
“玻璃呀,趕快拿掃把掃一掃,不然扎到別人就不好了。”她指著他腳邊“無形”的玻璃心碎片指示著。
“嗚呀!我欲將心托明月,誰知明月照溝渠,還叫我要把地板掃干凈,我好歹命哪。。。。。。”
“汪——宇!”一聲氣急敗壞的低吼遠遠傳來:“你還在給我混!樓上的展示會要開始了,天哪!你還沒化妝、還沒換衣服、還沒搭配。。。。。。”
不由分說,汪宇連掙扎的機會也沒有就被經紀人老陳拖著直奔電梯,汪宇唯一能做的就是用力向云晰揮手,無言大呼:后會有期,請待續。。。。。。
云晰笑得直不趣腰,索性蹲在地上笑飽了再說。那個人真寶!與廣告里那個又酷又冷的形象完全的南轅北轍,雖然還看不出他是不是長得俊俏,但可以肯定的是他人挺好玩的,令她深深感到親切,一點也沒有陌生的感受。
“小晰,有沒有看喜歡的?”云母選購了幾樣中意的金飾,走過來詢問女兒。
“沒有。它們都設計得很好看,擺在展示臺里是最恰當的去處,我們沒有必要把它們買回去不是嗎?”她眨著黑白分明的大眼,頑皮地道。
云母微笑地勾換著女兒的手臂往門口走。
“你打小就不愛這些叮叮咚咚的東西,幸好我一直有替你留意,否則以后嫁人時,沒半樣首飾傍身,豈不讓人以為咱們家不重視女兒。”
“全身掛得金光閃閃多可怕呀,又不是拜拜用的大豬公,真是讓人不敢領教。”
兩人走出飯店,云母交代女兒道:
“我去把車子開過來,你可別亂跑,站在原地就可以了,明白了嗎?”
“實在不是她嘮叨,她這寶貝女兒常常會在這種時刻“失蹤”到某處支幫忙那些落難之人,天曉得女兒為何總是輕易碰上這種事。他們夫妻倆的心臟已被嚇得無比強壯了,
云晰行了個童子軍禮。
“遵命,Sir!我會用力祈禱附近沒有肇事的車輛,被撞的路人甲,跌倒的老公公老婆婆,也不會隨便撿路邊的皮包或手袋。”她又不是天天會碰上這種事,媽媽也真是多慮了。
得到女兒再三的保證后,云母才走向停車場。
云晰乖乖地站在飯店大門口的騎樓處,看著來來往往的車輛與人。
飯店服務生殷勒地替每一輛停在門口的車輛開車門。財大氣粗的人會塞上豐厚的小費、不道謝、鼻孔高高朝天的人種。她大眼眨眨地觀察著這些人。當然,車種的不同也彰顯出其身份尊貴的程度的不同。
賓士、BMW、保時捷、法拉利、勞斯萊斯。。。。。。一日之內同時“瞻仰”到這些高貴車種,可以說是幸運無比呢。畢竟這些車子向來只會出現在小說里以及連續劇里所表彰的寶貴氣派。
今日得以親眼目睹,實在該說眼福不淺。
大概是飯店里同時有多場盛大的活動在舉辦,所以才會有這么多人前來擠成冠蓋去集的場面。有幾個人似乎在電視上見過呢。
手中把玩著佛珠手練,甩著甩著,竟一時握不住地筆直飛了出去。。。。。。
“呀!”云晰低叫了聲,忙要撿回掉落的車道邊的佛珠。這一串不起眼的檀木佛珠可不能丟,是外婆特地親手制作送她保平安的,要是丟,怎么對得起外婆的好意。
正當她蹲下身要拾起佛珠時,一輛晶亮的黑色賓士也停在車道上,隨著服務生打開車門,一雙長腿跨出,就杵在她身側三十公分處。。。。。。
好亮的一雙皮鞋,她都可以由鞋面上看到自己狼狽的映影了。
很自然的,她眸光愣愣的往上移,一時忘了她蹲在這里的目的是為了撿那串仍躺在車道上的佛珠,
在筆挺的西裝褲之上,是一件昂貴的西裝外套,外套包裹著一具挺拔的身軀,還來不及看到男子的長相,那人已彎下腰來,一手扶起她,一手代她撿起佛珠。開口輕問:
“還好吧?”
“呃,謝謝,我沒事。。。。。。”她的注意力放在那串由修長手指拈著的佛珠,正在她眼前晃動。雙手并擾,等待他放下佛珠。
“別又掉了,在車道邊玩耍很危險。”佛珠輕輕落在等待的雙手上,男子悅耳的聲音低低交代完,便已跨步離去;忍下搓揉小女生一頭青絲的沖動,隔開了屬于陌生人的長距,不帶一絲沾染。即使心下莫名的有所輕悸。。。。。。
云晰將佛珠戴回手上后,才想到要回應陌生人好心的叮嚀。但當她回過身子在找那位西裝先生時,卻只看到飯店玻璃門早已合上,只剩兩名服務生筆挺地站在兩側,哪還有其他人影?
“香香的。。。。。。”
她嗅了嗅周圍,聞到一股似曾相識的男性香味,卻不記得自己什么時候聞過這種味道了。剛才也沒從人來人往里嗅到這種奇特的味道,怎么在空無一人的此刻卻濃烈了起來?
好怪呀。。。。。。
“小晰,上車了。”
“哦,來了。”
看到母親的車子停在不遠處,她忙迎了上去,將所有的無解全拋到腦后去了。
反正也不是重要的事,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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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場相親宴。即使它是以參加慈善義賣會為名日,仍掩飾不了它用來相親的絕大目的。
楊遲今年三十歲了,除了在事業上沖刺之外,家族也關注起他的終身大事。父母希望他早日成婚生子,切莫像父母那般老來得子,在家族內輪在起跑點上并且危及繼承地位。而其他人注意的自然是他如何從姻親里找到最大的利益加以締結,并輔助他在集團內得到更多籌碼。
今天的對象是“元政企業”的千金,元華鈴,今年二十九,高學歷、能力強,已在自己家族內打下江山,深受其父元力塘的倚重。雖然容貌稍顯平凡但,元配不需要外表,比外表更重要的是手腕、能力,以及其背景附帶的雄厚助力;至于美色上的缺乏。。。。。。大企業家哪個不三妻四妾的?只要別鬧上門,打發得掉,這是被默許的。
楊遲并非不好女色,但也極端自制。如果情勢逼得他非要以聯姻來壯大自己的地位,那他也會冷酷地精打細算去取得他所有該得的一切,一分也不少。這一個月以來,他已見過七位名門淑嬡,每一位都有勵益于他;而他也輕易地得到那些淑嬡的好感。
唇邊抿著溫溫的笑,但也只有他知道那笑里含了多少的輕蔑。他有好家世、好學歷、好外表,她們也都知道他將會是巨陽未來的掌舵人;他圖她們的助力,她們傾心于他的條件,婚姻在稱斤論兩下,顯得輕易又廉價。貨銀兩訖之后,會是幸福快樂的遠景嗎?
眼前的元家千金在精明的眸光深處,似乎隱約閃著美麗的期許。為什么不呢?
有財有貌的白馬王子豈不是被童話毒大的女子們一致的幻想?縱使年紀大了被社會的現實面澆醒了大半,她們仍是期待著被呵憐的幸福。。。。。。
很無知,但她們有做夢的自由;而他即使輕視,亦無權當個劊子手戳破她們虛榮的美夢吧?
“楊先生平常做什么消遺呢?”
元華鈴今晚的聲音分外嬌柔,完全不復平日利落冷漠的口吻。在見到楊遲英姿煥發的相貌與氣勢之后,她相信她二十九歲來的等待沒有白費,眼前這男人是生來匹配她的。她一定要抓住他,他們將會是天生一對!
楊遲輕啜了口紅酒,目光由陳列的拍賣品上轉到元小姐身上,淡道:
“我無趣得緊,除了公事,就上健身房。保有健康的身體才有本錢在事業上沖刺。”
“認真的男人最英俊。我最瞧不起那些只會吃喝玩樂的紈挎子弟了。像你這么用心于事業上的企業家第三代,還真上不多見,可以說是模范后呢。”她眼底有濃濃的欣賞,加強了要嫁給他的決心。
楊遲仍是以淺笑應對。這種沒啥重點的應酬話,吸引不了他的心思專注。不由自主的,他回想起剛才在飯店門口的一小段插曲,那個蹲在車道旁的少女。。。。。。
那一頭如水絲滑的秀發,不知是生在怎樣女子身上?記憶中,他沒這么注意過女子的秀發,但心底深處,卻是有疊合的熟稔感,為什么呢?
現下倒是可惜起剛才為何沒看清那小女娃的長眉。此刻兀自胡猜臆想,也沒個準確的所以然。淡淡的悵然,竟無端地打心底浮上。下次,他會看清楚的。
但,還有下次嗎?在兩千兩百萬人口里偶遇的機會等于零,更別說沒有一張面孔可茲對照了,哪來的下次呢?自己真是糊涂了。
“喲!這不是堂弟嗎?原來正在和元家千金相親呀!”尖刻的笑聲突兀介入他們兩人的閑談中。來者是楊天康,今年四十歲,是楊遲大叔父的次子。中等身量,有著縱情聲色多年的松垮身材,與楊遲的挺拔正好是殘酷的對比。不識趣的笑聲接著道:“元小姐想押寶也要看清對象,只看外表是不行的呀、呵呵呵。。。。。。”
元華鈴倒抽一口氣,冰冷的聲音立即如冰珠一般疾射而出:“楊天康,多謝你提醒。我知道只看外表是不行的,所以我才沒有在六年前挑中你,因為我同時知道一個連外表也沒有的大草包更不可取。千萬不要相信人不可貌相這一句話。我絕難想像自己的丈夫禿頭肥肚的惡心樣。”
楊天康當下氣紅了肥肉滿布的臉孔,指著冷淡的楊遲道:“我倒要看看他坐不坐得上掌舵人的位子;我更要看看你這個丑女嫁不嫁得了這個小白臉!你八成不知道我大伯手中還有一串相親名單,其中就屬你最老最丑——”
“二堂哥,你失態了。”楊遲平淡的提醒。雖沒有抬高聲調,但一股不容忽視的威厲之氣當下鎮住了存心來鬧事的楊天康,也讓急欲爭回口舌勝利的元華鈴住了口。
楊遲又道:
“你應該還有別的事要忙,我們這邊就不勞你費心了。”
“什。。。。。。什么東西!少神氣了!”
楊天康討了個沒趣,充滿惡意的濁眸惡狠狠地看了他們一眼,轉身找相熟的人聊天去了。
元華鈴心底暗咒楊天康的壞事。居然來鬧他們!可惡透了!她絕不會讓那家伙好過,居然將她辛苦經營的漫雅氣質破壞殆盡。可惡!
“別介意,他只是嫉妒我的好運。”楊遲一句話便輕易化去楊天康留下的尷尬,也讓元華鈴有了十足的顏面。
元華鈴為他的好風度更加傾心了幾分。忍不住的,她道:
“你實在是一個體貼的人呀。”
“何以見得?”曾經,他是的。但現在,他只是一個善于虛應的商人罷了。女人的容易擄獲就在這里,只要一點點的奉承,甚至不必有虔誠的表情。
元華鈴再度滔滔不絕地贊美他,而他只須微笑以對,心神卻早已抽離得好遠好遠。。。。。。
不需要用心便可以與任何一位女子“相談甚歡”,讓她們產生好感,急巴巴地奉上芳心或家財,助他登上巨陽的龍頭寶座。
人與人之間似乎只有這么膚淺的關系,只須這么無聊的應對。這就是他要過的生活嗎?
永無止境的權力斗爭,利益交換后的浮面愛情與婚姻,摒棄天生的熱情與天真,戴上更多自保的面具,否則無法生存在這個爾虞我痄的世界。二十歲那年他在痛苦的教訓下,以鮮血看清了弱肉強食的事實。
從此以后,學會了冷酷,收起了熱情。甚至他以為他已殺死了自己的熱情。
但。。。。。。是嗎?他已脫胎換骨了嗎?不再有一絲一毫熱情的因子了嗎?
那么,苦苦被壓抑在心底最深處的,又是什么呢?
對著元華鈴一張閃著愛戀的面孔,他卻沒有絲毫的悸動,應該是冷得徹底了吧?
但,又想起剛才那一束美麗的青絲,撩動著的似是某種不知名的期盼,他又不確定了起來。
腦子里算計的是家族聯姻后的利益,心底深處呼喊的卻是莫名的渴求。
到底是怎么了呢?為什么會這樣呢?
在最應完心全力在巨陽集團建立自己地位的此刻,他不該有其它的遐想。多少人等著看他跌倒,等看絆他一腳,隨便一個行差踏錯,或思慮不周,都會是廢除他繼承權的大好藉口,他切切不可再來一次。。。。。。
“再”來一次?他頓住思緒。
他人生走至此三十年,從未有事業上的挫敗,不曾寫下失敗的戰績供親友當話柄,哪里的“再”呢?
甩了甩頭,覺得自己謹慎過頭了,他的人生哪來的機會失敗?若曾有過,今天哪里回得了臺灣?
他不會失敗,尤其戒慎于繼承的大事上。該他的,一分也不能少,誰也搶不走。
沒人能自他手中搶走屬于他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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