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學生時代的創作.txt
字號:
本書來自www.abada.cn免費txt小說下載站
更多更新免費電子書請關注www.abada.cn
《指環》
「華楓,結婚吧,結了婚一了百了!」
「又不是壽終正寢,什么一了百了!」
「呸呸呸,童言無忌,大風吹去!」
華太太嗔視這個寶貝女兒,自小頭腦轉的方向就與尋常人不同。二十七歲,二十七歲對一個半婚又未曾有親密男朋友的女人而言,是極具殺傷力的數字,偏偏她一點也不急。
「華楓,你到底在想什么?又不是當女強人的料,也不交個男友早早嫁人,一年廝混過一年,等人老珠黃了,苦的可是你自己!」
「放心!你女兒在三十九歲以前絕對不乏人追,只是我不嫁而已!媽,不要每天凈與那些三姑六婆嚼舌根,有空多跳些土風舞,延年益壽。」
「我多活幾年好讓你氣是不是?我告訴你!要是三十歲以前再嫁不出去,就別叫我媽!」華太太每次都是滿懷慍怒的回家。
華楓雖說不上艷光照人,但有一股迷人的韻致,配合她秀氣的五官是相當吸引人的。她不是反對婚姻論者,一如其母所言,也不是女強人的料。在廣告公司當秘書,一當四年都沒更動過。她沒有強烈的企圖心,每日總是安安分分的做好自己的事,下了班就回自己的小公寓發呆。
說實在,她不乏人追,可是沒那個興致。原來──談戀愛也須視心情好壞來決定。或者,五年前那一段不該有的刻骨銘心,讓她若有所盼?否則為何總瞧著自己雙手發呆?
「你有一雙白晢修長的手,戴上金戒指一定非常美。」事情就從他「冒犯」她那雙比別人秀氣的手開始,那時心中只是有絲詫異,詫異這個一向視為小弟弟的男孩,何時有了一雙厚實有力的手?溫溫的,含著那么一絲不可理喻的霸氣握著她。
「妳知道嗎?將這一雙手糟蹋了叫暴殄天物!」他把玩她一雙手,出其不意吻著她手心、手背,然后輕輕放在臉上廝磨,他未刮的胡子,扎得她手好癢,任一股奇異感在血液中滋生,急起直追的恐懼同時也充塞她感官中。不能這樣的,當她明白這戀情,不只是單方面時,她好怕,成何體統?愛上自己的學生!雖然算不上正統的師生,而她才大他三歲,這份家教的差事如何延續下去?
指環,是秋陽西下時他以酢醬草編成的,強自套入她右手的中指:「我是第一個男人,將戒指套入你中指,也是以后的唯一!」一向是她眼中的小男孩閃著癡迷又灼熱的眼鎖住她。不知是秋陽的光映入他眼,亦或是她點亮了他的眼,使他眼中著了火……,那火一直一直的向她移近……直到遮去她視野,猛然驚覺他的唇像火,印著她的唇,試圖引燃她,將她焚燼。不!不!殘余的理智使她沖破那魔咒,她……差點成為他的。回到家中審視自己,發現印在她身上的吻痕一個接一個的,交織一個沖不破的網,死死的困住她。那時她恍惚的想,猶如給他下了降頭一般,今后,不會再有第二個男人比他更親密的接近她的身子,接近她的靈魂!而他這個下咒的巫師,何時肯釋放她?那一段似乎是激烈的情感,一直沒人知道,而在他出國后,一切皆告尾聲,沒有下文,也似乎從未發生一般,若非那放了多年已干枯的指環仍在,隨著歲月的流逝,她自己也懷疑過去是否真的有那一段?是否真的有一個叫沈展宏的小男孩,在短短二個月的時間輕易又霸道的奪取她的心?她是個捉摸不定又有些玩世不恭的女孩,沒有人能闖入她心中,這令她想起了亞歷山大大帝一劍砍斷了無人能解的繩結,成了霸王,用霸道無比的方法。
極少極少會再想起他!經過了那么久,只會偶爾覺得悵然若失罷了!可是不知為什么自己再也不肯在中指套入任何戒指,為中指套指環的權力早被他掠去,只有他能,不是嗎?
一早到公司后,跑業務的出去跑業務,美工組的鎖在工作室中,頂頭上司出去接一筆大Case,說是大公司的生意,接得下來,可吃下半年不必愁。大家都在忙,華楓閑閑的將客戶資料一一輸入計算機檔案中。一只手輕敲著華楓桌面,她怔著抬頭,腦中霎時空白,然后她淡笑了,連自己都不相信會是這種反應。
「好久不見。」是沈展宏,他今年廿四了吧?
「我知道你在這里!」他依然帥氣無匹,有一副寬厚的肩膀與胸腔,眼中有著豹般精銳與蓄勢待發,他一直是早熟的。
「何時回國?」平靜無波的表情卻掩不住一直發涼的手。當她倒茶給他,他不知有意或無心在她手未放開杯子時,將雙手包住茶杯,連帶包住她小手,就沒有再放開,「你的手好冰!」她想抽回手,他輕一使力,使她跌入他懷中,被他雙手牢牢圈住。「展宏,放開我!你無權這么做。」依然如此任意而為,全不管她感受,也不管她已將情密封,非要扯開方才甘心!
「我想知道……你是否依然……」沒將話說完,他唇堅定的鎖著她紅唇,吸吮著六年來未曾被侵犯的領域。他的挑逗技巧明顯的進步了,舌頭像只靈活的蛇,往她口中探鉆。一股不甘心的情緒讓她在激情之外產生了抗拒。猛然,他們的唇分開,他那雙眼那么詫異又那么饒富興味的盯著她姣好的臉蛋──她咬了他!
許久許久,華楓的眼中展現笑意,沈展宏低啞道:「你一直是只夠味的小野貓!」
「為什么回國了?又怎么知道我在這里?」被他摟抱早已成了一種習慣,她依然被他圈在雙手范圍內。
「學成就回國了,想找你并不是件太困難的事。」
「尤其是沉家有錢有勢,是不?」她挖苦。
「對!」他幾乎是忿怒的掠奪她的唇:「向我道歉!」
「不!」
「你這沒心少肺的女妖,我回國四個月了!弄來一本你那屆的畢業紀念冊,向你的同學一個也不漏的追問你行蹤,偏你三年前搬了家音訊全無。沒錯,我是靠自家的財勢,將臺中廣告業界各公司的員工譜收集了來,才找到你。為了不讓你有心理準備,不讓你逃開,我將公司二千萬的廣告預算拿來與你上司談,全臺中的廣告公司比這家出色的多得是!」沈展宏空出一只手輕將她的右手抓住,這柔美纖細的觸感一直讓他魂縈夢牽,什么樣的魔力讓他不曾再對別的女人動心?「妳的手,好美!」他輕吻著。
「展宏,你到底想做什么?向我示恩?」她的心開始亂了,這展宏……總能教她失去方寸。
「不!沒什么恩好示,我只要你知道,當年拒絕我的理由現在已行不通了。」當年,她說他未成年,說他不成熟,說他只是紈褲子弟,離開沉家便會餓死,無法娶她養活她,說她永遠不會對一個比她小的男孩動真情。
「人都是會改變的──」她欲言,卻被他打斷。
「別對我說你已有論及婚嫁的男友,瞧你剛才的反應,我知道,比起別人來我仍有百分之百的勝算,我要定你了。」
* * *
每個禮拜六晚上,華太太固定會光臨。今天頗令華楓意外,母親難得的興高采烈。
「小楓啊,好消息,你王伯母介紹了一個好男孩要與你相親耶!你知道我一向不逼你,但人家放洋回來,容貌家世都好,見見也無妨是不是?何況男方好中意你呢。」
華楓皺眉,「媽,你是不是拿著我的照片到處現寶?」
「我這也是為你好。明天早上十點,在王伯母開的那家餐廳見,給我打扮好看一點。」
「哎,媽……」
「明天見,不許不來!」門扣上后,華楓苦笑,真糟,明天跑去相親,沈展宏知道了會怎么樣?她有預感,展宏非要她不可!在經過六年之后,他已不是小男孩,他總不會神通廣大的知道她明天要去相親吧?不想讓他知道,她需要時間厘清自己的情感,六年來空白的感情生活讓展宏更篤定她會是他的,她不喜歡這種弱勢的情況,好象癡情苦守一般。而事實上,她的潛意識是否一直在等他?用一種絕望的心情。反反復覆回想從前種種,這夜,失眠了──唯一的意識告訴她──沈展宏一直是她的唯一──再也不可能有別人了,明天要相親的王八蛋滾到十萬八千里的天外天去吧!
當她睜開眼已是正午十二點過三十五分,華楓并不十分介意,頂多被母親罵幾句,換了衣服上妝出門,到了地點就見母親氣極敗壞的迎面罵過來:「華楓,你是怎么搞的,讓沈先生等了一早上。」華楓見到母親指的方向走來一個熟悉身影,猛然楞住!竟是他,沈展宏。
「你耍我。」華楓有絲憤怒!雙方家長趕他們到外頭聯絡感情,壓根兒不知道他們早已相識,當初華楓應征家教,沈夫人也只見過一眼,本身工作忙,早忘了華楓。
「我沒耍你!我只不過找了個雙方家長最易接受的方式來進展我們的情感,才不至于唐突!」
「我不打算去進展我們之間似有若無的情感,我也不會嫁給你!」華楓別過臉,沒看他。沈展宏從身后抱住她,抓著她雙手,「不嫁我?騙誰呀,華楓,除了我之外,誰有資格為這雙手套上指環?」那么霸道的表示出他對她全然的占有欲。華楓不知道該編什么理由去打擊他的信心,而自始至終她的心總在他手中被握得好緊,而從來她就沒考慮過與其它男人的可能性,所以此刻她實在不必要再去拒絕他,為手指套上指環只是表面形式的完成,而內心,早在六年前就被那草心編成的指環束縛在道德尺寸內,使她等著他,六年來不曾為其它人動心,怕形成一種背叛。她早知道的,她終究會是他的。可是她怎能原諒他小她三歲的事實呢?哦──去他的!反正她華楓就栽在沈展宏手上了,眼見雙方家長著手準備讓她成十月新娘,心中有份喜滋滋的踏實感。
在一個風和日麗的周末下午,有著秋的微風相伴,在紅地氈的那一端,沈展宏將那只美麗的戒指,套入他期望六年的那雙白玉小手的中指,終于,她是他的了。在最后一個儀式過程中,他肆無忌憚的給了她畢生難忘的擁吻──相愛的傳奇,就從那雙美麗的手散發出難以抗拒的誘惑開始。
《釋放》
玫瑰的花語是什么?愛情嗎?那束玫瑰躺在那邊有一會了!在年少置身夢幻的世界中,一枝野草也會教人打從內心叫喊造物者的神奇!
那時候,玫瑰是有資格代青愛情的!而今,在精美的包裝下,它是那么廉價而傖俗。這世界的步子太快了,快到愛情也可以變成速溶咖啡般輕易與效率。
淡淡的花香沁入我感官中,這束火紅的玫瑰。記得第一次看到所謂的蝴蝶即是那淡淡略帶粉狀的野蝶,也感覺到淡黃身子散發的花粉香,多偉大的工作──播種。
「蝴蝶!」我驚呼。
「丑死了!改日我們到木柵蝴蝶館,里面的蝴蝶種類之多,品種之美才值得妳如此開心的大叫!」他嗤之以鼻,強自摟我走開。
哦!他不懂的!他怎么會懂呢?他懂得只是沈浸于金錢的游戲中,或者打扮成雅痞去參加單身貴族的聚會,以及每一位名流的酒會,或者,拿著大把鈔票鉆入時下流行的俱樂部中──。他不會懂得,關在蝴蝶館中的蝶那有這些自由自在的蝶快樂呢?而美麗往往是由快樂造就而出的。
玫瑰此時也是最美麗的,卻是垂暮時的回光返照,寧愿看它在屬于它的土地中迎風展笑,生氣盎然,在該消逝時片片歸根化為春泥──。
他說他要掙脫都市的牢籠,倘徉于世外中,他終于是掙脫擠公車、風吹雨淋的小市民生活,卻將自己鎖入一個更狹隘、更可怕的煉獄之中,在鈔票制成的城池中紙醉金迷,他不明白自己已經以另一種庸庸碌碌的人生──他向來所厭惡的形式活著。
將一朵有生命的花摘下,是一種摧殘;將蝶保護于館中亦是一種摧殘,而試圖將一個人的自由束縛,何嘗不是一種可怕的凌遲?雖然花總會枯,蝶總會死,人總會有珠黃老去時,但都不該假他人之手的。這世上,誰有權去操縱誰呢?
回過神時,那束艷得叫人心悸的玫瑰花竟有絲狂死前的猙獰,似是哀號,似是控訴。無能為力的我只能投以凄涼的神色,除此之外,不曉得該不該送它一杯水延續它茍延殘喘的垂暮?也許我該送它一杯水的,生命原本可愛,何苦讓它消逝?然而花兒果真需要我這自以為是的仁慈?
我怔怔然的看著屋內金壁輝煌的裝飾──然后依然讓花躺在那里,沒有水分,第二天它顏色褪了,豐潤的花瓣像老太婆臉上干而枯的皺紋──它已消逝!同時,我拿著屬于自己的東西走出這一片華麗,不必再猶豫──我相信。
本書來自www.abada.cn免費txt小說下載站
更多更新免費電子書請關注www.abada.cn
?? 快捷鍵說明
復制代碼
Ctrl + C
搜索代碼
Ctrl + F
全屏模式
F11
切換主題
Ctrl + Shift + D
顯示快捷鍵
?
增大字號
Ctrl + =
減小字號
Ctrl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