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勾心斗角的商場騙術:心計(全文) 作者:徐建華
吳上是一家保險公司的業務員,為了完成任務得到提成一籌莫展。當一筆巨款擺在眼前時,明知這是不正當的收入,是抵御誘惑還是鋌而走險?
這是一本職場小說,自然充滿了算計,而且是高智商的人之間相互算計。兩年白領在生意場上的打拼,她們都想既合又合法地欺騙對方,這樣的方程式的結果……
時代文藝出版社 出版
《心計》第一部分
《心計》自序
這個故事的原創作者是位女士,然后由我完善成書。
她不肯暴露身份,而要出版又不能匿名,便托付我全權負責,并由我來署名,由我來負文責。即使沒有她的托付,單憑我為本書耗去的氣血精神無數,也足夠署名了。但一定要記上她是原創,不然我一個大老爺們兒,怎知道女兒家這許多事。
她的原創比本書豐富得多,是我擔心這樣擔心那樣,才寫成現在這樣:“人物故事虛構,如有雷同純屬巧合。”
是為序。
2007年5月1日
第一章 艷出深巷(1)
1
她生活在城市旮旯,她對這個世界陌生得讓人吃驚。比如她至今沒見過日出,即使門口沒有蘇州監獄高大的圍墻阻隔曙光,住在如此幽暗、低洼的古巷里,庭院那株百年玉蘭樹照樣遮天蔽日。
好在能否看見日出并不影響她現在的生活,她不需要日出而作,也不像先前必須大早起來上學。她已經從蘇州大學保險精算專業畢業,從此與其他保險公司職員一樣,她獲得了早晨九點上班的資格。
這資格令她一家人揚眉吐氣,表明她已經忝入干部行列。盡管她知道保險公司職員并不是干部,但父親說人分四類,干部第一、工人第二、農民第三、無業第四,保險公司職員肯定不算后三類,或許真能忝列第一。
能不能忝列第一對于這個家庭十分重要。祖祖輩輩沒一個有幸忝列第一的,甚至沒一個躋身第二的,他們又看不起第三,便一直屈居第四。
嚴格說他們不算無業,他們世代以鋦缸為業。鋦缸就是修補壇壇罐罐,雖說也算手藝活兒,究竟只是修補壇壇罐罐。加上蘇州靠近陶都宜興,買個嶄新壇罐也不費幾文錢,還肯拿出壇罐修補的人家越來越少,因此接近無業。
傳到吳師傅這一輩時更是每況愈下。他起早貪黑走街串巷,仍是經常幾天攬不到一個活兒。他越來越憂愁,又患上肺病,沉重的生活把他壓得上氣不接下氣。
幸而中年得子,雖然只是個女兒,他照樣滿懷期待。他給女兒取名吳上,就是期盼女兒能夠成為人上人,至少不要像父親只會鋦大缸。
吳上并不喜歡父母給她取的名字,這名字太沉重,寄托了父母太多的功利和夢想。但她沒有要求更改個時髦的或者動聽的名字,尤其在她長大以后。
她越大越沉默,學習上更加勤奮,她在默默無語中努力超越所有同學。
她的成績一直優異,即使在英才濟濟的省立蘇州中學她照樣出類拔萃。可惜家里太窮,為了節省住宿費和生活費,她只能去念蘇州大學的走讀。蘇州大學就在她家門口,她來去都十分方便,只是起早摸黑稍微辛苦點而已。
現在她總算畢業了,還順利地分配到保險公司。
一早窗外就傳來她熟悉的歌謠,這歌謠從童年伴隨她到今天。多年來歌聲一直低沉壓抑,不知從哪天起終于歡快輕松了許多,至少她能聽出歌聲飽含父親無盡的喜悅:
鋦缸鋦缸鋦大缸,
大缸里有個好姑娘。
多大啦?
十五了,
明年就該出嫁啦……
看窗外依然是一片灰白,吳上蒙頭再睡,卻越來越清醒。她凝神靜聽,父母在嘰嘰咕咕:腳踏三輪車又壞了,要不要仍舊請江北人來修一修?
母親的意思是繼續請江北人來修,否則去修理店起碼多花好幾塊錢,弄不好還遭修理店宰一刀。
可是父親擔心:“唉,怎么就是提不上干部!他今天站最后一班崗,可能明天就要走人。”
母親帶著哭音問:“他跟你講過,今天最后一班崗了?”
“他戰友講的。本來輪不上他站崗了,他還要站,說是實在舍不得走,還哭兮乃呆呢……”
吳上蹦跳下床,沖著窗外嚷一聲:“好吵呀!”
父親“噓——”一聲,老兩口趕緊把聲音壓低到誰也聽不見。
他們說的江北人,是蘇州監獄武警,滿口北方口音,他們習慣叫他江北人。
四年前吳師傅去監獄食堂鋦大缸,突然肺病犯了,吐血不止。為了省錢,他又不肯去醫院,弄得監獄衛生所束手無策。
這時有人提醒說,旁邊的蘇州大學工學院,有個老師有祖傳偏方,領導立即安排江北人背上吳師傅去求助。
那時江北人剛剛入伍,他不熟悉蘇州街道,又聽不懂蘇州話,人家也聽不懂他濃重的北方話,他整個就是盲人瞎馬亂撞。本來應該朝東過相門橋,他卻一口氣把老人差點背到雙塔院,完全南轅北轍。直到他累癱了,這才招呼出租車。
第一章 艷出深巷(2)
吳師傅閱盡人間滄桑,見過的人多啦!僅從這么一點吳師傅就看出,這孩子沒一點壞心眼。他完全可以出門就叫出租車,又不要他付車錢。即使一時沒想到,他也不必飛跑呀。可這孩子像是背著自己的父親,看他著急驚慌的樣子,聽他“呼蚩呼蚩”的粗重喘息,吳師傅因為咯血說不出話來,就只是老淚縱橫,淚水把江北人肩膀都淋濕了。
過后一家人都喜歡江北人,他的憨厚樸實讓人感到安全可靠,這個家太需要安全和依靠了。江北人也喜歡這一家人,他得空就來不停地做事,粗活重活都攬下。他非常勤勞,粗手大腳還十分靈巧,休假時他就跟隨吳師傅走街串巷鋦大缸。
吳師傅夫婦差不多把他當兒子了,天天都盼望他來。只要他來老夫婦就感到安全,就感到有依靠。他是那么高大強壯,讓人感到頂天立地。老夫婦甚至希望,江北人永遠不要退伍。如果他能提成干部,吳上也大學畢業了,倒是無比美滿。
可江北人一直沒能提干,只是在監獄站崗。而且聽他吞吞吐吐的意思,這一批退伍名單中肯定有他。
一旦退伍他將回到北方鄉下種田,至多像千萬民工一樣四處顛沛流離。好不容易尋到個工作,說不定又是拿不到工錢。
吳師傅夫婦一時沒有主意。他們實在舍不得這孩子,然而吳上可是大學畢業的保險公司干部,姿容又是那么出色,即使衣服太樸素,也掩蓋不住她西施樣動人的美貌。
清晨的天空像是高掛一盞巨大的節能燈,由灰白暗淡逐漸明亮。吳師傅夫婦決定自己修理三輪車,他們不想再麻煩江北人,他們要跟江北人講客氣了。
然而他們不得要領,攤開滿地零件不會裝配。看上去簡單的三輪車,一旦拆卸了就十分復雜。
聽著窗外叮叮當當的敲打聲,吳上輕輕嘆息,她同樣不知道該不該疏遠江北人。
這么說不大準確,應該說她肯定不會疏遠江北人,她只是不知道,這兩天江北人就要退伍,是永遠地留住他,還是送他回北方鄉下?吳上心頭亂極了,肯定希望留住他,可是……
“唉——”她翻身起來,又慵懶無力地倚坐在臨窗的椅子上。窗下是運河的一條支流,隨著船槳打水的“噼波噼波”聲,照例響起悠長的吆喝:“豆——漿——賣豆漿哩——”
吳上打開窗戶,熟練地吊下竹籃,準確地落在小船上。船家都熟悉,他嘻嘻哈哈地逗笑:“又不要上學堂了,姑娘起介早弄啥?想姑爺想得不困覺了啵?”吳上羞紅了臉,提起吊籃就氣呼呼地關上窗戶,隔斷外面的嘻嘻哈哈。
八月的天十分悶熱,吳上趿著拖鞋出后門,不遠處就是倉街的一口水井。
她家舍不得用自來水,洗漱都來水井邊。好在這是蘇州的古老習慣,甚至有人直接使用運河水,上游涮馬桶、下游淘米洗菜也見怪不怪,因此使用井水不算丟人。
吳上打一桶水倒進雪白的搪瓷臉盆,將她整個臉埋在水中,清涼愜意,她咕咕吹出一串水泡,禁不住格格歡笑。她很少用香皂,更不可能用化妝品。就這么清水浸泡后,用一條雪白毛巾揩干,再提一桶清水回臥室。
窮人家女兒享受不起淋浴,但她一樣愛干凈,她的辦法是早晚都擦一遍身子。
睡裙是媽媽用舊床單絎縫的,十分方便。她解開束腰,雙肩一聳睡裙就滑落。看著自己雪白光潔的肌膚,她很愉快。除了姿容出色和學習成績優秀,她沒有值得自豪的。而學習成績已經成為過去,現在只剩姿容了。好在這姿容實在出色,足以支撐她的自尊。因此她越來越多地花心思照顧自己,這是她僅有的資本。
她把一身淋濕,渾身上下使勁揉搓。每天都擦身不可能有多少積垢,這是她習慣成自然。她冬天也是這樣擦身,沒有空調,沒有熱氣蒸騰的淋浴,她常常凍得直打寒顫。于是掌握了一門技巧,她盡可能將皮膚快速搓熱。沒想到這是一種保健方法,皮膚受熱后毛孔擴張,有助于新陳代謝。再用冷水清洗,毛孔迅速收縮,保持皮膚光潔如玉。
第一章 艷出深巷(3)
沒有受過任何化學物的刺激,她像山里姑娘的膚色,天然純凈,身體曲線又是優美到極致。這時候她的感覺最好,充滿自信。穿上衣服反而感到自信心遭受壓迫,她只有一條還算穿得出的裙子,其他衣服都樸素得接近寒酸。
沒有箱籠,她的衣服都整齊地疊碼在床頭的紙箱里。青石板地面,瓦房屋檐低矮,這屋子陰暗潮濕。好在沒幾套衣服,幾天就輪換一遍,不必擔心受潮發霉。
即使如此,她還是在紙箱里放了好多天然香料,惟恐衣服沾帶霉味。她的香料都是自制的,也就是在梔子花、黃果蘭、桂花將要謝市時,多買一些晾干,再用紗布包裹了。
這樣的香氣不算馥郁,但她總是滿身噴香。其實香氣多半從她口中發出,不知道什么原因,她滿口都是香氣。按照中醫說法,應該是她非常健康,也就是體內不存積食。她的腸胃接近晶瑩透亮,沒有污穢殘留,肥胖和口臭多半就是因為腸胃積食太多。
她擦干身子,烏黑的披肩發稍微一攏就十分熨帖,而又不失飛揚。
她穿上那條連衣裙,之所以還穿得出是因為式樣別致。
上身收得很緊,類似繡花馬夾,把鮮亮的脖頸和圓潤的雙臂都展現出來,潔白的酥胸則是若隱若現;下面裙子對襟開衩,綴一排鮮艷的鑲邊布扣,從胸口一線貫穿到下擺,還不失飛動飄逸。
她的身材無可挑剔,再穿這樣一條裙子,即使不戴任何佩飾,也看不出絲毫苦寒。
這一收拾花去好多時間。墻上那個歷盡滄桑的掛鐘“當”地一聲提醒已到八點半,她這才緊張了,飛快地吃過早飯。
出門看見父母還在那里修理三輪車,她愣了愣,說不出的難過。兩個六十多的老人,為了節省幾塊錢的修理費,天蒙蒙亮就起來折騰到現在。而且看樣子,他們反而把三輪車越修越壞了。老兩口都是一身大汗,太陽已經金光四射,庭院里那株百年玉蘭樹可以遮蔽曙光,卻遮擋不住八九點鐘的太陽。
老父親有些難為情地解釋:“不曉得這車子樣樣都壞了,弄半天弄成了傻婆娘補衣裳——剪下褲襠補袖口。”
吳上翹起嘴巴埋怨:“病弄翻了,看你省錢還是賠錢!”
出院門就是幽深的小巷。石子路面,兩邊灰墻壁立,巷道僅夠兩人容身。
她進出必須經過這條巷道。每回經過她都情不自禁地想起新月詩人徐志摩的《石虎胡同七號》:
我們的小園庭,
有時輕喟著一聲奈何:
奈何在暴雨時,
雨捶下搗爛鮮紅無數;
奈何在新秋時,
未凋的青葉惆悵地辭樹……
默默吟誦這些美妙詩句,她會自我陶醉,她會去感嘆,這世間還有徐志摩那樣純粹的人嗎?不帶半點功利,鄙視世俗,只為情生只為情死。
因此那時候,幾個同學策劃一出話劇《徐志摩》,她十分踴躍地參加,還主動要求扮演徐志摩的妻子陸小曼。在她看來常州人陸小曼是最幸福的女子,獲得了一個只為情生只為情死的純粹人,她十分向往這種純粹的愛。
有一天她去學校排演話劇,正好江北人晚飯后來她家,兩人在巷道迎面碰上。
江北人好高好大,竟然把巷道堵住大半。吳上要從江北人腋下擠過去,又怕灰墻擦臟她裙子,就調皮地要江北人舉她過去。
江北人張開粗壯的胳膊,幾乎把吳上像娃娃樣捧起來。吳上忽然不想下來,她環抱住江北人的脖子,涌動著說不出的幸福。她感覺到江北人在顫抖,她同樣一陣酥麻。她羞得滿臉滾燙,仍然不肯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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